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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彼岸花被他連根拔起,竟有了枯萎的痕跡,他的心也像是被什麼連根拔起,鬆動了那塊最柔軟的地方。
“宏駿……你別喝那個孟婆湯,好不好?”她依在他胸前,指尖隔著襯衫,輕點著他的心臟,“別忘了我,好不好?”
“你總是想這麼多,所以你的身體總是好不起來。”他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夜越來越深,也越來越涼,他看著她瘦弱的身子,只有想把她保護在心間的渴望。“現在天晚了,該回去了,你要好好休息。我再說一遍,不準想太多,按時吃飯,如果你做不到的話……那我真的生氣了。”
她苦笑一下,木然點了點頭,便跟著他回家了。
他總是這樣嚇唬她,他生氣了,他不高興,他心情不好……他一嚇唬她,她就像丟了魂,膽戰心驚的怕上好幾天,直到確定家人無事、風平浪靜,她才肯鬆一口氣。
身體也就這樣,一天天垮下去,精神上被他折磨,身子還要被他無休止的索要,她覺得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覺,夢裡有落花流水,夢裡有黃鶯啼唱,夢裡的他把她當成最珍愛的小妹妹,牽著她的手,一起數天上的星。
☆、第四十八章 生命力
辦公桌上堆積如山的檔案讓聶宏駿心浮氣躁,推開窗子看看,兩隻小鳥相伴飛過湛藍的天,層層白雲如棉花糖果,把它們的世界變成一個美妙的童話。
他突然很羨慕這種自由自在,與這兩隻鳥相比,他更像是被關在籠子裡,一個永遠見不到希望的籠子,一種不知名的力量扼住他的喉嚨,他幾近窒息,眼前卻還晃動著她的影子。
阿龍敲門進來,又遞給他一份檔案,臉上神情比先前的日子輕鬆不少。他笑著對聶宏駿說道:“駿哥,公司上市的事情有了眉目,那幾個太子爺被咱們找的關係擺平了,估計不會再難為咱們……只是最後還有一個問題……”
“什麼?”聶宏駿轉過身,習慣性的從褲子口袋裡掏出煙和打火機,點燃一根,深吸一口,夾在手指間。“還有哪個環節有問題嗎?”
“嗯……”阿龍面露難色,“問題出在黎家……”
聶宏駿突然皺緊了眉頭,兩眼放射出獵豹一般銳利的眼神,他轉頭看著阿龍,阿龍也不禁打了個寒戰,實情又瞞不過,只得坦誠相告:“駿哥,黎闊是黎廣天的獨生子,據說他很寵愛這個兒子……我們這次上市有阻礙,很有可能是黎家在政府官員面前做了手腳。”
“這會是什麼原因?”聶宏駿眯起眼睛,“我們跟黎家向來沒有過節,甚至都沒見過面。”
“原因……”阿龍低下頭,小聲回答說:“駿哥,您應該知道原因的……”
他心裡咯噔一聲,像是一直珍藏在心底的寶貝被人奪走又毀掉。他握了握拳,那種恨的感覺像兇殘的食人魚,把他啃得連骨頭都不剩。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方若軒那些日子的燦爛笑容,耳邊迴響著黎闊那些半夜資訊的惱人的嗡嗡聲,不自覺的就開始臆想方若軒和黎闊在一起時的樣子。
她是不是還和那個男人有聯絡?她是不是把她受的委屈、對生活的不滿、對人生的無望全都一股腦兒毫無保留的傾訴給他聽?她是不是已經把他當成生命裡必不可少的知己,甚至在她心裡,他很有可能要取代自己的地位?
他一拳頭砸向玻璃窗,整面玻璃被震的抖了一下,他拳頭所及之處,出現了一道道裂紋,就像他破碎的心,破碎的希望。
“駿哥,黎闊肯定也對方小姐調查過。”阿龍分析道,“憑黎家的勢力,調查一個人並不難。這次的麻煩,很有可能是黎闊為了方小姐才……”
“別說了!”他冷冷打斷,心中一股無名之火燃著了大腦。他現在似乎已經失掉了理性,無法再冷靜思考關於她的一切。
可是……他咬了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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