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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一刻戰俠歌當真是囂張拔戾橫行無忌這八字真言,運用到極限,就算聽不清他在喊些什麼,看看他這種無恥下流的肢體語言,看看他那得意洋洋眉飛色舞巴不得當眾跳上一場草裙舞的表情,只要不是老表沒有了針的太監,只要還有一點男人的血性,就沒有人會嚥下這口氣!
那位車臣遊擊隊現存的最高指揮官掄起自己手中的望遠鏡,對著一塊一人多高的石頭狠狠甩過去,但是在望遠鏡即將甩出手的瞬間,他又拼命死死抓住這個叢林作戰中不可或缺的道具,他就象是一頭髮情的種牛般,狠狠喘了幾口粗氣,猛然發出一聲憤怒的狂嗥:「把身上的急救包都留給傷員,還能跑的還能蹦的,還能看到中國人開槍就射的,跟我一起追!不幹掉這兩個中國雜種,我們就不要回去了,我們的臉都他媽的丟光了!」
戰俠歌又抓起自己的ak自動步槍,對著空中又空放了幾槍,直驚得密林中飛鳥走獸四處奔逃,他望著一隻驚惶失措之下,竟然一頭撞到自己大腿上肥肥大大的兔子,不由放聲狂笑。
「哈哈哈……今天我老戰終於知道什麼叫做守株待兔了,原來除了追在我們身後一直往陷阱裡跳的雜魚們之外,還真有這樣笨的兔子。趙海平,我們走!」
劈手奪過趙海平手裡那面還在搖啊搖,讓人很容易產生誤會和歧意的白色大旗,戰俠歌在放聲狂笑中踏歌而去,只留下一個呆呆傻傻的趙海平。
趙海平凝望著那個明目張膽違反特種作戰條例,非要在身上扛那麼一面大旗的戰俠歌,他這個人嘴笨無法明確的表達自己心裡的感受,但是他能明顯的發現,戰俠歌變了。
在戰俠歌的身上,少了一點冰冷,少了一點沉寞,少了一點讓人不敢親近的肅穆,卻多了一種活潑和開懷。總的來說,那個冷靜中帶著火一般的熱情,在戰場上即英勇善戰,又靈活多變的戰俠歌又回來了!
趙海平一邊緊緊跟在戰俠歌和他肩膀上那面白色的大旗後面奔跑,一邊暗中猜想,就是因為白易帶給戰俠歌「雅潔兒在等著你回來」這句話,讓戰俠歌發生了這樣的變化。
他猜對了一半。
真正打倒戰俠歌的,卻是那個死在他虎牙格鬥軍刀之下只有十二歲的車臣恐怖份子。無論他如何該死,無論他應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當戰俠歌把手中的虎牙格鬥軍刀刺進一個孩子的胸膛,刺破他的心臟,眼睜睜的看著他的身體慢慢凝滯,慢慢鬆軟下,看著他生命最後幾秒鐘裡,留露出的那種對生的眷戀與無奈時,誰能想像,戰俠歌內心受到的衝撞與刺激?!
他無論受過什麼樣嚴格的訓練,無論他有多憤怒,畢竟他也只是一個二十四歲的大男孩,他也只是一個第一次上戰場的新兵,是一個有血有肉有比常人更富感情的人,而不是一臺以程式來控制,眼睛裡只有「yes」與「no」兩種單純選擇的殺人機器啊!
假如連他最心愛的女人都無法理解他,別人又如何來看待一個用軍刀刺殺了十二歲孩子的軍人,他又如何讓那些沒有上過戰場,沒有親眼看見自己最親密的兄弟和戰友瞬間血肉橫飛時,那種從內心深處湧出來的,非人的痛苦與憤怒?!
在憤怒中,他佔山為王,他劃地為界,他「忠實」的想去完成對自己心愛女人死在戰場上的承諾。
但是當對他最嚴厲,卻對他幫助最大的朱建軍教官絕不可能的出現在這片土地上,望著朱建軍帶領四名老兵浴血奮戰,望著白易在戰場上迎著無數子彈組成的彈雨放腿飛奔,只為將一句話傳遞到他耳邊時。在那瞬間,戰俠歌就明白,畢竟還是有人懂他,瞭解他。他的教官,他的戰友,他的兄弟……都沒有放棄他!
而他最心愛的女人,也沒有放棄他!
試想,面對著教官和三名老兵並排在一起沒有墓碑的墳墓,當時戰俠歌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