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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亂兵又互相瞪著眼睛,放在軍營裡面,只怕立刻就要搶起來,到時候不一定死多少人呢!
“大人,我們信得過您,您拿去換銀子吧,我們等著就行。”
亂兵終於轉身退去,三三兩兩返回了軍營。
人越來越少,洪敷敎終於長長出了口氣。
“哎,總算闖過一道生死關!永貞,我可真得好好謝謝你!”
洪敷敎緊緊拉住張恪的手,眼淚在眼眶裡來回轉。他可不是說假話,一旦士兵鬧餉,遼陽亂了起來。屍橫遍野血流成河不說,還會動搖軍心。搞不好建奴趁虛而入,到時候丟城失地,他這個新任兵備道也就當到頭了!
“恩師,您為弟子操心還少了嗎,這些都是弟子該做的!”
沒有老師,大哥張峰只怕就被冤殺了,張恪對這位老師,是感激不已。
“好啊,天地君親師。師徒如父子,其實啊,師徒比父子親!孩子總會覺得父母做什麼都是應該的,只有徒弟,才能真心為你著想啊!”
洪敷敎緊緊握著張恪的手,師徒二人並轡而行,洪敷敎要把平定鬧餉的大功和徒弟一起分享!
他們師徒的確應該自豪,往常一旦扯出隊伍,就唯有血流成河一條路。可是他們卻成功逼退了亂兵。這份壯舉足以大書特書。
就在師徒往後走,面前一陣馬蹄作響,跑來了無數的戰馬,最前面有一位穿著紅袍的清瘦高官。正是遼東經略熊廷弼。在他的身後跟著一大群文武,有總兵陳策、尤世功、李秉誠、朱萬良、侯世祿等人。剛剛到遼陽的黃子喬也跟在其中,遠遠的看見了張恪,黃子喬頓時眼前一亮。
“永貞兄。你沒事吧,亂兵都哪去了?”
“國樑兄,你可來晚了。亂兵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啦!”
噗嗤!
黃子喬忍不住笑道:“我就知道有永貞兄在,就不會鬧起來。”
這時候熊廷弼也帶著人趕了過來,一見張恪,大傢伙全是一愣。這個年輕人當初給大家的印象太深刻了,就是他憑著一己之力,生生將遼東上下定得鐵案給翻過來,如今他又來了,這小子還準備幹什麼?
熊廷弼掃了一眼張恪,就問洪敷敎:“洪大人,報說有數千亂兵,他們都哪裡去了?”
“啟稟經略大人,亂兵已經被說服,退回了營中。卑職以為應當儘快籌措糧餉,安撫軍心。”
巡撫薛國用身體雖然不好,可是出了鬧餉大事,他不能不來,咳嗽著說道:“洪大人,亂兵鬧餉作亂,非但不罰,還有給他們糧餉,這恐怕不合適吧?要是所有士兵都有樣學樣,豈不是天下大亂!”
洪敷敎沉聲說道:“中丞大人,此次鬧餉事出有因,全都是因為軍糧**變質,有人喪命,才激怒了士兵。追根溯源,錯還是朝廷的,下官以為不能貿然處罰士兵!
熊廷弼突然臉色陰沉,暴怒地說道:“不管有多少委屈,有多少原因,都大不過謀逆,大不過背叛朝廷!這些亂兵不能不除,陳總兵,尤總兵,你們立刻領人去軍營,把所有領頭鬧事的,全都抓起來,就地問斬。”
明明事情壓下去了,熊廷弼竟然如此模樣,在場的眾人都傻了眼。
尤其是洪敷敎更是臉色陰沉,自從張峰案子之後,熊廷弼和他之間關係一直不好。無論他做什麼,熊廷弼都會暗中下絆子。
“經略大人,你說亂兵謀逆未免太過了,他們可曾殺了一個人?依下官來看,當務之急是清查黴變的糧食怎麼回事!眼下鬧起來的是李光榮所部,其他各部會不會也有譁變的風險。要真是各部一起變亂,就算是想殺也殺不過來!”
“你!”
熊廷弼頓時氣得臉色鐵青,冷笑道:“本官怎麼辦事,還用不著洪兵備指手畫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