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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鱉拜倒臺,哥哥的帝位算是坐穩了,他終於可以放心。
那座皇宮,他是一刻也不願意多留,立即帶了大堆傷藥、強撐傷軀,開始逃亡的生涯。
這一年,他從北方躲到南方,又往四川虛晃一圈,卻在那裡染了風寒,迷迷糊糊到達江寧,再也支撐不住,然後……
記憶到這裡消失了,只記得聽得一句:“……越看越像只包子。”
再接下來,他又聽到一對母女的對話,似乎在討論這家的大小姐是不是愛上他?
他忍不住打個哆嗦。就算沒睜開眼,憑著天賦他也察覺那位大小姐不簡單,甚至對他別有圖謀。
被這種恐怖的女人看上絕對是禍不是福,他才想著怎麼再逃一回,那位大小姐就看穿了他的偽裝,幾句話後,甚至打消了對他的詭計。
難道上天終於決定眷顧他,給他一個安穩的生活?
那老天爺該再大方一點,把他的聲音一起還給他。
鰲拜掐的那個傷明明已經好了,怎麼突然又變嚴重?剛受傷的那段日子,他確實“有口難言”,但三個月後,他就說得出話了,只是聲音嗄啞難聽,想不到一場風寒,又讓他再變回啞巴。
他摸著脖子。真是疼啊,連吞口水都痛。
現在該怎麼辦?人家讓他自便,但他已經沒有移動的力氣;留下來?不知那位大小姐會不會反悔,再對他打著怪主意?
罷了,難道我還會怕一個小姑娘?不愛耍詭計,不代表他沒心機,她要鬥,便來鬥吧!
“艾公子,喝藥了。”水雲初推開房門走進來。
被這樣喊“艾公子”喊了三個月,他幾乎忘了自己原名叫福榮。
不過看著她笑眉笑眼、滿面春風的樣子,他心頭一凜。
自他清醒那日,她認清無法在他身上獲得好處後,待他便冷淡了下來。
他也習慣了她的忽視,甚至覺得這樣不受注目的日子過起來特別舒心,畢竟,他在皇宮的那段歲月受到太多驚險。
而突然間,她客氣了起來,這是怎麼一回事?她發燒了?還是又要打他的主意?
她一眼看出他平靜面容下的戒慎,笑得愈發燦爛。
“艾公子放心,我對你沒惡意,不過是來通知你一聲,經過大夫診治,艾公子已徹底、完全地康復了,隨時可以去遨遊四海。”
這話裡的另一層意思是:你好了,該滾了,快走吧!離開水家嗎?他思考片刻,握起拳頭在她面前揮舞了幾下。
她眨眨眼,理解了他的意思。“你有力氣關我什麼事?”
他又手指窗外,彎腰,捶了兩下背。
她眯細了鳳眸。“我家的僕人全數老邁又與你何干?”
說實話,她真的是他見過最聰明的姑娘。沒遇到她以前,他以為自己對人性的敏感是最高的,認識她後,他發現自己有了一個對手。
她撇撇嘴,很不喜歡他眼底那抹讚賞的光彩,好像他多厲害,別人都是笨蛋。
“不必太佩服我,誰讓你天生是個啞巴,見你比手畫腳久了,任何人都能猜出其中的意思。”
他兩肩一聳,聽出她話裡的嘲諷,卻也不在乎。反正兩人都心知肚明,他不是啞巴,不開口是另有隱衷。
他比了下床鋪,又做出一個睡臥的姿勢,她嚇得差點把手裡的碗給砸了。
“你要留在我家?!”
他點頭,笑得無比歡快。
水雲初卻氣得咬牙。“笑什麼,你以為自己笑得很好看?不過是顆發過頭的饅頭!”
他愣住了,摸摸自己的臉。他自認長得還不錯,不至於評價這麼差吧?
她輕蔑地哼了聲。“有本事你跟我弟弟一起出門,上集市逛兩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