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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嫿轉頭,卻見他不知從哪裡找到一卷竹簡,正歪在靠墊上讀得津津有味。
“公子!”初嫿不可思議地低聲驚呼。“您怎麼還有閒心?”
“為什麼沒有?”燕丹笑笑。“我覺得政……秦王今日是不會見我們的了,左右這裡挺舒適的,不如就靜靜等候吧”
秦王這是要給燕國的質子一個下馬威呢。知道了這件事的宮人和廷臣們暗暗咋舌——燕國公子真是可憐,背井離鄉,初來乍到還要受此折磨,真是尷尬。
偏偏那個傳說中被給了下馬威的人一直老神在在地呆在宮殿裡,看書吃點心烤火,好不愜意。
眼見著天色漸漸暗下去,桌上的小食都換了幾遍,火爐也添了幾回炭,還是沒有人來帶燕丹去見嬴政。
晚膳好像真的吃不成了。初嫿看著公子丹,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公子丹,他真的好像很瞭解秦王啊,即使,已經過了這麼多年。
夕陽斂盡了光線,咸陽宮處處都點燃了燭火,入夜了。
“差不多了吧。”燕丹合上竹簡,隨手整理了一下衣襟。
“什麼……”初嫿不解。還沒將疑問問出口,只聽有人在輕輕敲門。
“進來吧。”燕丹揚聲道。
進來的是哪個領頭的宮人。
“怎麼,秦王終於有時間見我們了?”初嫿的聲音裡不知不覺帶了點諷刺。
那宮人卻沒理會初嫿,只向著燕丹說:“公子,秦王有令,今日天色已晚,已不適合接待貴賓,還請公子先去府邸歇息,明日再進宮。”
“嗯,好。”燕丹簡潔乾脆地答應了。
那宮人微微抬頭,疑惑地看了一看燕丹。這名公子丹似乎格外不同,換做其他質子,被秦王冷落大半天,恐怕早就氣急敗壞了,他卻連一點不虞的神色都沒有。是裝的呢,還是這公子丹真的涵養好到這種地步?
不過,王上對於公子丹好像也有些不同。讓燕丹休息的側殿的擺設,聽說是王上親自吩咐下來的。
宮人站在門口看著太子丹的馬車漸漸遠去,疑惑不解。
在秦王宮內“消磨”了一個下午的燕丹終於來到了秦國為自己準備的府邸。這宅子果然是燕丹想象的那樣,狹小,樸素,卻格外精巧,很多細節都讓燕丹格外舒心。
用過了晚飯,燕丹來到自己的臥室。
毫不意外的是,已經有一個人等在那裡了。
“等了多久?”燕丹遣走初嫿才進入房間,點上了油燈。
那人從櫃子後面走出,赫然便是秦王——嬴政。
“下午便來了,等了足有兩個時辰。”
“我等你三個時辰,你等我兩個時辰,好像我有點吃虧啊。”燕丹笑了起來。
“但是我的時間比較精貴,不是嗎?”對方也笑了起來,濃墨一般的眉眼氤氳著溫和的氣息。“要不然,以後罰我再等你一個時辰?”
作者有話要說: 這個時候燕丹二十四歲,嬴政二十六歲,嗯。
☆、第十一章
公元前二二七年秋,秦國,咸陽。
咸陽宮的主殿,是秦王平日裡與群臣共商朝政的地方。這琉璃瓦青石磚的大殿說不上多麼華麗,但許是見證了百年間許多令風雲變色的大事,甫一邁過高高的門檻,夏無且便感受到了一種沉重的肅穆。
夏無且作為嬴政的貼身醫官,第一次踏入這個處於權力中心的地方。
嬴政龍行虎步地走在所有人的前面,殿中走道兩側跪伏著的官員都恭恭敬敬地垂著眉眼,而嬴政一直目視前方,沒有施捨給任何人一個多餘的眼神。
但是在路過某個地方的時候,這名王者突然微妙地停頓了一下步伐,隨即又神態自如地繼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