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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嘉,和頗受器重的廷尉李斯。原來是他在門口站了太久,擋了兩人的路。
夏無且忙不迭地退到一邊,匆忙間藥囊“碰”的一聲重重打在腿上。李斯淡漠地看了他一眼,就大步邁過了門檻,那眼神就好像是隨意掃了一眼簷角的螭龍。
蒙嘉朝他笑了笑,退進屋內,合上大門。
腿上還刺痛著,夏無且的臉色越發凝重。他疾步穿過迴廊回到醫署,剛放下藥囊就匆匆向外走。
“夏醫官,您要去哪?”
“我有急事,先告個假……”
夏無且的腳步和聲音一起頓住。他突然想到,既然嬴政發現了自己的存在,那麼命人盯著自己幾乎是必然的。如果自己剛被識破就立即出去傳遞訊息,根本就是欲蓋彌彰,只怕連線人都會暴露。
這樣想著,夏無且轉身微笑了:“不,沒事了,沒什麼……”
幾個藥童和醫官奇怪地看了他幾眼,又低下頭去忙自己的工作。
夏無且拿過一篇竹簡,將筆舔飽了墨,準備謄寫處方。將要下筆,卻又轉頭看了看庭中繁茂的梨花,一時靜默了。
思緒漸漸飄遠,濃墨顫巍巍地滴在竹簡上,洇開一圈漣漪。
作者有話要說: 處女作好羞澀~
☆、第二章
公元前二五一年冬,趙國,邯鄲。
夏無且獨自蹲在院子裡煎藥。
前幾日剛降了今冬的第一場雪。雖是來得稍遲了些,卻洋洋灑灑地落了三天。今晨雪後初霽,地上三寸厚的積雪已被掃淨,夏無且穿著單鞋單襪蹲在地上,覺得一陣陣寒氣從地面襲上雙腿。他只好儘量靠近小藥爐,汲取一點聊勝於無的溫暖。
快到冬至了啊。年方五歲的夏無且攏著衣襟,委屈不已。師傅說了,要到大寒才能讓他回家過年呢。
這是他第一次離家那麼久。
嘩啦一聲氈簾響,堂屋中走出來一個穿青布棉衣的老者。
“無且,時辰差不多了,把藥端來吧。”
夏無且低聲應著,站起身來揉了揉痠痛的雙腿。他有條不紊地熄火盛藥,然後端著藥碗進屋。
“做得不錯。”老者把藥碗放下,摸了摸夏無且的發頂,嚴肅的臉上難得露出了一點欣慰的笑容。“你在我這裡煎了一年的藥卻從未抱怨,可見心性之堅。待到年後,就讓你師兄教你認草藥吧。”
“謝師傅!”夏無且猛地抬頭,一點委屈頓時煙消雲散,黑沉沉的眸子閃著興奮的光芒。
“嗯。先去把藥渣倒了再吃午飯。”
夏無且聞言拎著藥吊子噔噔噔跑了。
老者望著他小小的背影,感慨萬千。這孩子出身太過貧苦,但資質上佳,將來在醫學上的成就恐怕能超越自己。
但在這群雄逐鹿的亂世,也不知是福是禍啊。
午後,藥寮中漸漸安靜下來。師傅老邁,精力不濟,即使是日短的冬季也要午睡。師兄們溫了點小酒,圍在火爐邊休息。夏無且把師兄們包好的藥拎在手中,束好了褲腳,出門送藥。
這些藥材是要送到燕公子丹府上的。公子丹身體較弱,自從來到趙國就一直有些水土不服,常要用些溫補的藥。夏無且自從去年離家來到這裡就一直負責給他送藥。
燕丹不過比夏無且稍長兩歲,雖是世子,但因孤苦伶仃地在趙國做質子頗為無趣,竟與這個乖巧的小藥童成了半個朋友。
今年的大雪來得突兀,燕丹一時不備便染了風寒,已臥床兩週了。
側門並無一人把守,夏無且敲了半晌,方有一名老奴裹著棉衣來開了門。那老奴見是夏無且,點頭道:“你可算來了,公子這幾日咳得更厲害了……公子在臥房,你快些去吧。”
然而當夏無且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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