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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後——
她呆呆地看著這間十分熟悉的寢房。完全沒有任何變化,連個紅色的喜字也沒有,她一頭霧水又回頭看看他,他眼神又移開,她沒有吭聲,來到床柱子,笑道:
“顯兒,你看,這是我刻的,那時我才這麼高呢。”她摸摸與肩同齊的刻痕,原來她也沒長得太高,不像他,跟大哥一樣身高。
她又摸摸床被枕頭,似乎有定時換新,但都跟她離去時的一模一樣,根本沒有什麼驚喜啊!
她滿心疑惑,乾脆趴在地上,往床底看去。
“山風,你做什麼你,地上冷得很。”他拉起她。
“哪來的驚喜嘛。”她抱怨著。
“我說是我的秘密,你偏要當成驚喜。”他掩嘴咳了聲,道:“你慢慢找吧,我去拿你的藥湯過來。”
她注意到他不經意瞄了眼窗前小書桌,她狐疑地跟著回頭打量,等她轉身時,他已經先離開了。
是在書桌上嗎?文房四寶都在,沒有什麼出奇之處。他給的暗示實在太少了,她嘆了口氣,乾脆拉開椅子坐下。
幸虧她瘦了不少,不然肯定坐垮這種小孩坐的椅子。那時她年紀小,坐在椅上,腳還有點踩不到地呢,她笑意盈盈地托腮望著窗外。
她想,應該不是什麼攸關生死的大秘密,那麼,就算找不到也沒什麼關係。
她瞄到文房四寶,開心地取過她幼年慣用的筆硯。她在島上常寫信給顯兒,什麼天馬行空都寫,偏他性冷,能在三個月裡收到兩封簡信就已經很不得了了。
她再攤開紙張,準備寫些字,哪知一攤開她就愣住了。
“誰寫的……”
要白,你苦我便陪你一塊苦吧,不過那黃蓮粉一點也不苦,你說天邊白雲下有你,難怪那朵白雲愈看愈像你。要白,別跑得太遠,早點回莊,我一直在等你,你要纏我就纏吧,愛纏多久就是多久,你要累了,就想想有個人一直在等著你回來,別飄太遠。對了,下回吃藥,問問老神醫,下藥別下得這麼苦行不行……
她看看署名“顯”跟年日,這是她剛到島上的日子。
她記得,那時她寫信給顯兒,抱怨老神醫的藥苦,但只換來最後那句話的簡訊,哪來這麼長的信?
她翻了翻剩下的紙,全是寫過的,她又瞧見桌底下有個被遺棄的紙團,連忙抱著一堆信紙鑽進桌底。
她小心地攤開它,然後一臉疑惑,慢慢的細讀起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有人驚醒她的神智,讓她猛然抬頭,撞上桌子。
“你何必躲起來看?”公孫顯嘆道。
這聲音帶點天生的清冷,乍聽之下有點漠不關心的意味,也與人頗為疏離,沒有什麼熱情而言,可是、可是……
“出來吧,你的面都要涼了,先墊胃再喝藥吧。”
她一時回不過神來,傻傻盯著他的臉,任著他拉她出桌底下。
窗外竟然已有暗色,她還沒從剛才的信裡轉換心情,看見熱騰騰的豬腳麵線,忙著坐下,道:
“我馬上吃。”埋頭就吃,一鼓作氣吃完一整碗,再咕嚕嚕喝完藥湯。
“面線好吃嗎?”他隨口問道。
她舔舔唇。“嘗不出什麼味道來。”
他點點頭,沒有多問什麼。
她把一疊信小心壓在鎮石之下,然後慢吞吞地關上門,掩上窗。
房內只有一張椅子,他就坐在床緣看著她的舉動,臉色還是沒有什麼變化。
她低著頭來到他的面前,十指交扭著,低聲說道:
“顯兒,你寫信給我時,都是在我房裡寫的嗎?”
“嗯。”
“……我不知道那個番麥的種子是你給的,我一直以為是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