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魚(第2/4 頁)
而一般動物高不過一尺八,再大些和人高的多半也不會選樹縫緊密的路,一來,這些動物通行其實是有自己的固定通道,二來不熟悉的灌木密林有時候往往意味著未知的危險。
因此,這根伴線的高度鎖定在了二尺及以上,三尺不到。而出現的位置也在樹與樹之間不容易出現低矮灌木,且易於躲藏的地方。
因此,當姜沁毫無徵兆的碰到這根伴線,並以為自己是被什麼樹枝給絆到時,兩人還未意識到周遭已經有訊息正以他們不知道的方式快速傳遞出去。
說回到陶澤這邊,他作為沙場老兵,尤其還在叢林兵團裡服過役,對待這裡的一些個陰險手段可謂見識頗深。
他記得很清楚,自己的一個同伴是怎麼踩到別人布的陷阱,然後丟掉一整個小腿的。
這種地方下,生命的醜陋被一覽無餘。無論是植物還是毒蟲,都有可能成為殺死你的一環,更別提森林裡還埋伏著各種看不見的弓弩手。只需要化好妝,靜悄悄的趴在暗處,等待獵物上門。這些傢伙的耐心極強,為了殺人甚至可以不吃不喝不動將近一旬的時光。到了這裡,身份,膽識都不重要。唯一拼的就是運氣和誰的身體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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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如今的實力,倒是不用擔心自己。只是身旁這小妮子初來人世不久,雖說是妖,但身體弱的跟個尋常人家的大家閨秀差不多。帶著她想要衝出天兵們的包圍圈,難度可想而知。
當然,陶澤心裡其實沒多少怨言。他這個人本身就不怎麼喜歡抱怨,活到現在,憑的就是本事和命硬。哪怕身邊隊友死絕,他都不會有太大反應。像他這樣的人,就連一向說話周正的隊長都表示,“建功立業,最好還是死在戰場上,起碼到了來不孤單。”
就在陶澤用刀鞘撥開一叢荊棘時,遠處的動靜還是被他給捕捉到了。
“東邊,我們被發現了。”
姜沁一臉緊張,她不清楚自己們都這樣小心了,是怎麼被知道的,就見陶澤背起她,朝西南方向快速移動著。
四周都是樹,姜沁趴在背上,她大氣都不敢喘一下,路過的枝葉從臉上飛快打過,頭頂上明晃晃的天空正如變幻莫測的雲朵一樣。
某一個時刻,她感到一種無名的窒息,明明身在暗處,卻總有種被人堵在角落裡,那些空氣似乎怎麼也鑽不進自己的胸腹。姜沁憋的實在難受,她猛地喘了一大口氣,就在剛剛她一直悶著,差點沒把自己給憋死。
然而,陶澤卻在這時放下她。姜沁剛想去問,轉眼便看見森林裡不斷的有人影晃動,四面八方,他們是被人給圍住了。
陶澤貓著身子沒有暴露自己放下姜沁的位置,他小心順著一截兩人寬的古樹上到樹冠,接著,如同一隻藏身密林中的野人,在樹上隱匿又不時露出些聲音好吸引敵人往聲音的方向去趕。
姜沁捂著嘴巴,她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哪怕是呼吸。直到陶澤走遠,那些追他的聲音也都紛紛被引去了遠方這才探著腦袋瞅一眼。
這些天裡,關於天兵已經形成一種刻板的心理陰影。她忘不了那鳥喙一樣的青銅頭飾,以及那些人是如何襲殺蘇晏時的場景。如果是陶澤被抓住,肯定不會像蘇晏那樣完好無損的又回來。
老實說,她無法想象陶澤缺手斷腳的站在她面前的畫面,以往無數多比這還要慘烈的事情,文字一樣鑽進她的腦海,可她還是不能理解,鮮血與屍骸,刀劍起兵戈,人死同塵哀這些。可隨著自己不斷的接觸,那些原本只在辭海中的文字,如今一個個的出現在她面前。
山嶺外的世界向著女孩露出猙獰一角時,“可是姜沁啊,你即如此心疼,為何又不肯放他離開?”
她摸著手腕處的銅環,一張張面孔如同白紙一般,一如庭下望月時的寂寥。
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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