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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奪。
“需要?”他頓時一起身,微跛的左腳似在在嘲弄他的缺陷。
唯一的生存者,這是多麼大的恩惠,在近百名的黑幫大老中僅剩的活口,他該慶幸自己還有一口氣留存,不在一堆無從辨認的屍塊當中。
可是瞧瞧他付出什麼代價,火燒的後果奪去他百分之七十五完整的面板,即使經過無數次的植皮和雷射手術去疤,只要溫度高過三十二度,他看似健康的膚色便會如火焚燒的疼痛不堪,必須長期待在恆溫的環境中避免刺激。
而他的腳被彈出的厚門板擊中,當場骨碎穿皮而出,現代的科技再優越也無法使碎得慘不忍睹的開放性骨折癒合,如今他的膝蓋一遇冷便痠痛,不能快步行走,一跛一跛地只能依賴手杖助行才能走得順暢。
活著不代表幸運,午夜夢迴他總是一身冷汗的驚醒,卻不記得自己夢到什麼,感覺有上千只無形的手在拉扯,欲將他拉往未趕上的地獄列車。
“其實不要太在意你的腳,它與一般人沒什麼兩樣。”男人的存在價值在於腦中之物,而非那一點點幾不可見的小瑕疵。
“不要太在意?”德烈嘉斯冷笑地沉下冰眸。“因為那不是你的腳。”
衣服覆蓋下的醜陋更是一生難以抹滅的傷口,沒有一個女人見了不尖叫,他憑什麼大言不慚地同情他的境遇,無疑是一種近乎憐憫的取笑。
德烈嘉斯拉高左側的褲腳,露出有如娛蚣爬行,十數條交錯縱橫的疤痕,肉色的縫線凹痕清晰顯現,似在提醒他種種的遭遇。
而到現在他還沒揪出當年事件的主兇,連佈置引線、安裝定時炸藥的小囉嘍也查無蹤跡,叫他如何告慰不時在他夢中悽泣哭嚎已逝的親人,他們死得豈能甘願?
他不會原諒欲置他於死地的暗夜使者,那群野心份子休想從他手中奪定屬於瑟米夏家族的榮耀,“西西里之光”他誓在必得,絕不落於他人之手。
“朋友,你太在乎旁人的眼光了,在我們眼中,你永遠是完美無缺的德烈嘉靳,一個具有統御能力的強者。”他天生就是個領袖人物。
他一點也不懷疑老幫主為什麼執意要傳位給次孫,略過三個兒子和表面無意爭權,私下卻大肆收買人心的長孫,因為即使行動不如以往敏捷,人稱“黑狼”的他仍擁有令人一見生畏的氣勢,無人敢挑戰他的權威。
不過有件事他的確說對了,那不是他的腳,所以他無法理會被門板擊中的痛,以及之後陸續嘗試站立、復健的挫折,以他一帆風順的驕傲怎承受得起?
更甚者,他可能喪失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在他昏迷中不斷呼喚的女人名字和喃語連連,什麼“來不及了”、“十二點正的約會要遲到……”之類。
里奧的金眸閃著冷肅之色,誓言找回那個笑著要把女朋友介紹給他認識的清朗男子。
發生過的事不會無跡可尋,只要耐心等待,隱藏在黑暗中的魔影遲早會捺不住性子,露出張狂的爪子。
“午安呀!老闆娘,又出來散步啦?”真有閒情逸致,叫人好生羨慕。
“門醫生,今天沒門診嗎?不少人在問小提琴美人為什麼不來了,有沒有考慮復出?我替你專設一個表演舞臺。”少了三點零五分的邂逅,她們餐坊的業績掉了將近一成。
雖然湛薇薇開設海廚房純粹是興趣,不光是為營利,重要的是築夢,不過看到店裡客人滿滿地座無虛席,那種滿足感還挺令人虛榮的,感覺勝過賺錢的樂趣。
而且說實在,少了悠揚如天籟的琴音真寂寞,老覺得料理的味道有些不足,好像義大利麵上忘了灑巴西利,口感依舊卻總覺得欠缺什麼。
人呀!真會被習慣寵壞,明知道門開心的演奏是為某個承諾,肯定不會長久,她仍上癮地百聽不厭,一近三點就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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