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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一句句誅心之言，楊躍的臉上顯現出愧色，腳步挪動了兩下，卻還是收了回去，轉向穆先生道：“穆……團長，我願意跟著您，繼續咱們傭兵團的輝煌，但我有個不情之請，希望您能夠放過胡光他一命，不要把他變成真正的傀儡，畢竟他曾經也是大家愛戴過的老大，就算他頭腦並不精明，但至少憑藉著武功給大家打出來過一片天下，現在又被人擊傷成這個模樣，兒子也是雙腿斷掉成為廢人了，難道下場還不夠慘麼？”

他終究是沒有選擇違抗穆先生，直接連稱呼都換掉，因為他不是傻子，能夠認清現實，只是多年追隨胡光而生出的那一點感情，讓他不得不說出一些勸說之言。

但穆涼的表情卻毫無反應，連想都沒想，就說道：“好，既然你有這份心思，想來胡光也是十分感念的，不如你就陪他一起做個傀儡吧，雖然你才只有地煞境初期的修為，變成傀儡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可誰讓我這麼心軟呢。”

他嘴上說著心軟，話裡的真正內容卻實在讓人心寒。

“我……”

楊躍心知不妙，正想多說兩句來挽回一下，卻感受到被種在體內用來配合陣法的符文驟然發作，一身力量不受控制的向丹田中倒流，元力全部匯聚到中丹田內，而煞氣則盡數歸於下丹田中，經脈裡一下變得空蕩蕩的，六感飛速衰弱，漸漸已不能夠目視耳聞，連呼吸到的空氣都變得沒有味道起來。

“唔……呃……誒……”

連續發出一串毫無意義的音節，他眼中的光芒迅速黯淡下去，不多時就變得木訥起來，僵硬地活動了兩下身子，隨後嘴唇緊抿地回到了原來所在的位置上去，重新成為一團的隊伍核心。

整個過程中，其他所有人都只是靜靜地看著，因為這種變化實在太詭異了，震懾住了每個人的心神。

把活人直接煉化成傀儡，這是何等殘忍而恐怖的手段？

一些人剛剛還覺得，穆涼想要把胡光變成傀儡的事是在說大話，眼下卻再不敢去質疑什麼了。

“你！原來你給所有人身上所下的符文，並不只是為了什麼陣法運轉，竟還有將人化作傀儡的能力？”

胡光驚叫一聲，隨即伸手撕扯著自己的衣衫，不多時便露出來胸口往上處的一塊印記來，指著那印記又大叫道：“這個東西，你說是可以暫時代替罡氣之種的，幫助我多儲存一些天罡之氣，難道也有那種作用？”

原來那印記正是穆涼在半月前畫到他身上的，否則他的體內也不可能存有足以施展出乾罡大手印的罡氣數量。

“呵呵，胡光你想多了，你可是地煞境後期的高手，單純的一枚符文怎麼能直接把你變化成傀儡，而且我還想等你真的進入天罡境之後才控制你的，這個符文就是為了臨時應付最近的種種突發情況而已。只可惜你太不爭氣，連一個剛到地煞境初期的年輕人都沒有打過。不過這麼一想，我忽然又不想放過那年輕人了，如此奇佳的資質，練成傀儡必定比你還好用。”

穆涼難得發出了一些笑聲，但口中吐出的從未有一句良善之言。

“那你要怎麼……我知道了！是那些丹藥！是你這幾年來一直給我服用的那些丹藥！”

胡光偶爾也會在關於武功或者戰鬥的事情之外，獲得一絲乍現的靈光，居然想明白了自己將會怎麼被穆先生所控制。

果然，穆涼點了點頭道：“不錯，難得你我也相處這麼多年，你的頭腦多少還有一點長進，雖然已經晚了，乖乖在地上躺著，等我處理完所有事情，就來好好地煉化了你。”

他說著話，右手手指一個屈動，打從一團的陣型中立即飛出來一道長長的元力鎖鏈，頓時把胡光給捆了個結實，那鎖鏈中的力量堪比地煞境後期，倒是足以防止受傷後的胡光逃跑或反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