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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理會他的打岔,直截了當地問:“你面臨的問題很嚴重嗎?”
“要看你怎麼理解嚴重這個詞了。”
任苒不耐煩地說:“又來了,就算我只有18歲,也有自己的判斷力,而且我不是好奇心發作的八婆,不用對我故弄玄虛。”
祁家驄笑了,想了想,說:“好吧,簡單明確地講,就是北京某個證券公司老總出了問題,而我操作的私募基金被捲入。我有麻煩,但不是直接的麻煩。我在這邊的事情快處理完了,接下來會離開本地。”
他講話的鎮定姿態很有說服力,任苒儘管沒有完全理解,可也覺得應該沒有大礙,她不好意思地笑了,放下心來:“那就好。”
“上車吧。”
上車以後,祁家驄發動車子,車載CD馬上開始播放節奏強勁的搖滾樂,任苒驚訝地發現,竟然就是上次在酒吧聽到的那隻本地地下樂隊的演唱。
“如果你不曾給我承諾,
我也不會計較你的模稜兩可;
我們混跡的世界如此荒唐險惡
我們的未來如此變幻莫測,
你卻說,大家總要學習它的規則;
誰來告訴我怎麼習慣一個又一個妥協,
做到與所有不如意講和
……”
“他們發行唱片了嗎?”
祁家驄搖頭:“這種音樂註定小眾,他們前不久自己籌錢錄製CD留作紀念,蘇珊的男友是樂隊的貝斯手,她拿來送了一張給我。”
“我喜歡這首歌的歌詞。”
“很多人愛搖滾都是本末倒置地喜歡歌詞,我還認得一個女孩子,說她喜歡鮑伯迪倫的原因是:他是一個詩人。”
“如果她確實把他寫的歌詞當詩看,而且喜歡,有什麼問題呢?”
祁家驄笑:“對,沒問題。”他退出CD,遞給任苒,“盒子在雜物箱裡,拿出來。”
任苒依言找出盒子將CD裝好,正要放入雜物箱,祁家驄說:“送給你了。”他淡淡地補充,“我這幾天就要離開本地,車會交給別人,不會帶CD上路,你拿去吧。”
這句話中透出的告別意味直接而明確,讓任苒一怔,她小聲說:“謝謝。”車裡突然沒有充斥激烈的搖滾樂,寂靜得反常,她鼓足勇氣說,“能把你的手機號碼給我嗎?”
祁家驄怔住,停了一會兒,他溫和地說:“我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會回來,而且我很可能換掉號碼。”
這個拒絕讓任苒再度意識到,他的離開沒他講的那麼輕描淡寫。她悶悶地低下頭,就著路燈照進來的變幻不定的光亮,看著CD盒子上的封套,那上面印著四人樂隊的冷色調照片,他們全都穿著T恤牛仔褲,或立或坐,表情都冷峻漠然。下面印著一行刻意做出墨跡淋漓效果的黑字:蔑視這個世界是我們最好的偽裝。
他們面對這個世界,要用蔑視作為偽裝;如果被人視為孩子,那什麼才是她的最好偽裝?她心灰意冷地想。
當然,在這個大她七歲的男人面前,她所有的偽裝其實都是徒勞。她的那點小小心動,那點欲語還休,他比她看得更清楚。也許祁家駿說得對,這個男人對她來講,太危險了。
第8章 上
任苒覺得,祁家驄開車的姿勢與她第一次看到他坐在她父親書房裡一樣,十分放鬆,一雙修長的手閒閒搭在方向盤上,儘管平視前方並無旁騖,卻總有一點漫不經心流露出來。
然而這個漫不經心與任苒從小見慣的祁家駿是不同的。祁家駿表現得更為玩世不恭一些,由內而外都十分松馳;身邊這男人卻如同一個蟄伏的獵豹,看似輕鬆的姿態下隱藏著莫測的力道。
他們的長相也沒有什麼相似之處,祁家駿的英俊是眾人公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