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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水,如果事情不能改變,還是那個命,他又何必重走這一遭。
範國起緩了口氣,靠在一邊籠著被子,看著燈泡半晌沒有說話。
範傑回屋裡穿了棉衣,出門將做生意用的三輪推到門口,三輪車就是櫃檯,平日裡放院子裡時,玻璃櫃都擺在一邊,怕不穩當,四周也支起了鐵架子扯了塑膠布擋風擋雨,範傑用棉被包裹了塑膠布又在上面鋪了一層油布,車內墊了兩層棉絮。
收拾妥當了才不顧範國起掙扎給範國起穿衣穿襪,背到車內,又蓋好了被子拿了存摺和所有的現金,推著車鎖了門往醫院趕。
天邊是紅色的,火燒般血紅血紅的,雪還沒有下透,大片片的席天幕地的飄落下來。
範傑使勁全力蹬著三輪,醫院在市中心,雖然離著范家灣不遠的地方有小醫院,但範傑不再相信那個地方。
那時候醫療水平落後,小醫院裡裝置陳舊,多半是考驗醫生的技術水平,範傑就琢磨著叔其實肝還是有病,沒能檢查出來。
是他大意了,被暫時的喜悅衝昏了頭腦,以為這輩子在怎麼樣也會有所改變,誰知根本沒有變。
範傑想起當年他一無所知,還在學校裡怨天怨地的混日子,誰知週末回家得到了叔叔的死訊,叔叔死的慘,身邊沒有人,半夜裡發病吐了一地的血,好幾天才被鄰居們發現,人早就沒了。
到達醫院時已經是半夜2點多,快要過年了,醫院裡顯得格外冷清,暖氣包散發的熱量悶得人一身熱汗,範傑和醫生說明了情況,又去交了檢查費,在看範國起時,發覺範國起的臉色紅潤了些。
拿著繳費單子範傑去了視窗,一百來塊就這麼沒了,範傑將存摺給對方看,一再保證等天亮了就去銀行取錢,對方見他長相端正,可憐兮兮的模樣,心軟也就答應了。
等到忙下了地,叔叔被推進病房,醫生將範傑叫到值班室,見醫生嚴肅的神情,範傑心裡咯噔一下,亂了分寸。
“醫生,我叔他……他……”
醫生瞪了他一眼:“要等檢查結果出來才能知道,不過目前看病人的狀況良好,你也別太擔心了,等到天亮再看看,你叔家裡的人呢?”
範傑搖搖頭:“我叔就一個人,我和他一起住,有什麼事您和我說。”
“你父親呢?”
“……”範傑低下頭:“我爸爸不和我們一起住。”
醫生推了推眼鏡,拿著筆畫著‘鬼畫符’,“先觀察一下,等結果吧。”
第7章 魚片粥
範國起打著點滴,臉色好轉了許多,躺在病床上眯瞪著。範傑捏了捏被角靠在一邊,暖氣十足的室內,悶熱無比一大一小睡得很熟。
第二天是大年三十,範傑一大早去銀行排隊取錢,小心翼翼地捂著布包回醫院。
下雪了,街道上沒什麼人,刺骨的寒風像刀刮一般吹著,路面上已經鋪了一層白雪,一排深淺不一的小印子留在上面,範傑也沒留意,滿腦子都是叔叔的病情。
快到醫院時,他無意間看了眼垃圾堆,一團灰白的毛毛被吹得東倒西歪。
範傑走到近處看了看,一隻長毛的灰白團子,腿軟無力地癱在垃圾堆旁,肚子癟癟地,長長的嘴巴尖尖的臉,像只狐狸,毛茸茸的大尾巴,腹部的毛打著卷,黑乎乎的血跡染了一片看樣子是傷了的,髒兮兮,但還有氣息。
黑豆眼睛正瞟著他。
範傑頭皮發麻,他見不得這樣的事,想走卻邁不開步,他從小喜歡小動物,貓啊狗的,,也曾經想要自己養只,可那年頭家裡將將能養活他們小哥倆,哪有閒錢養寵物啊,即便上班賺了錢,他也沒了時間去伺候。
眼見著那毛團子嘴邊的熱氣越來越稀薄,範傑蹲下,脫了外衣將毛團子包裹起來。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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