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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原來身為案件主角之一的張易還未曾發力。
張易大概亦感時機成熟,在眾人期待的神光中,當仁不讓的道:“宋大人與孫大人俱為朝廷股肱,若因為意見相左而使彼此心存芥蒂,此非國家之福,此亦張易之罪也。如今大戰一觸即發,我等身為人臣,當同心協力,共同為聖上分憂才是,千萬別是因此案而傷了和氣。”
第三十七章 三司推事(下)
李煜不由暗暗稱讚,張易不愧是有名的直臣,不畏權勢,須知他的這番話雖然言辭誠懇,有勸阻之意,表明他不偏不倚的立場,但如此亦等若在眾人面前數落宋齊丘、孫晟,揭露此二人朋黨營私,間接使他們難堪,如此不給情面的話,哪怕是李景遂,也未必敢說;更何況,從身份上而言,除了當今聖上之外,恐怕憑誰都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一言即得罪了當朝的兩大勢力,張易卻仍是能夠氣定神閒的安詳坐於堂上,單是如此定力,便遠非一般臣子可比。
宋齊丘冷哼道:“國家大事,本公自有分寸,張大人若果真處處為國著想,就當儘早瞭解此案,使我國民得以全力應付戰事,而不是坐在高堂空口說白話。”
張易笑道:“宋大人教訓的是,所以接下來,本官將要傳喚新的證人上堂,為確保屆時能夠儘早結案,在本官審案期間,還請宋大人、孫大人不要出言干預。本官斷案,有無不妥,百姓心中有數即可。”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譁然,若說張易前面一句話還說得隱晦,那麼這一句是明顯不給宋齊丘面子了。李煜更開始張易此人愈加感興趣,若是在張易背後,沒有李景遂抑或李璟撐腰,他說話還能如此擲地有聲嗎?同時更感奇怪,難道除了金樓之外,張易還找到了其他證人?
宋齊丘、李徵古聽說張易要傳新的證人,不禁相視一愕,須知蕭無稽遇刺,可謂神不知鬼不覺,先不說是否真有目擊證人,即便是有,證人在他宋齊丘的高壓之下,亦未必敢現身當堂作證。然而以張易篤定的神色看來,顯然並非無的放矢的。
果然就聽張易中氣十足的道:“傳證人奚廷珪。”
李煜心中一怔,奚廷珪這個名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或者說,是在什麼書上看到過。
難道就連普通一個證人,也是歷史上的著名人物?或者說,奚廷珪的身份,未必就是普通的證人這麼簡單,也不知道張易是如何找到他的。
昨日張易來自己府上的時候,只是商量了關於金樓的安全與去留,至於其他的事情,剛直如張易者,自然不會對自己透露半分,所以有新證人這件事情,估計除了張易自己之外,其他人全不知情。
奚廷珪二十來歲,甫被衙役帶上公堂之時,他似乎是因為從沒有見過如此大的陣仗,故而神情有些緊張。
不過這也難怪,奚廷珪年紀輕輕,明顯涉世未深,別說是他,當初李煜自己首次步入公堂之時,也是有種異常的感覺,甚至隱隱有些不安。
這大概就是公堂的威嚴了,使得做賊心虛者,在這種氛圍中,更容易受到影響,從而露出破綻,從心理的層次而言,此亦有助於斷案。
李煜不禁隨著奚廷珪的目光,再次環視了公堂。
古樸典雅的雕樑畫棟,昭然天下的“正大光明”的匾額,使得步入大堂之人立即感到一種莊嚴肅穆的氣氛迎面襲來。
匾額下的屏風上是洶湧澎湃的海水,驚濤拍打著礁石,浪花飛濺,氣勢磅礴,藉以告誡官員要清似海水,不可貪贓枉法。
在公案上,則是放著“文房四寶”,驚堂木、斷案臺、發令牌,以及金陵府的大印和籤筒,籤筒內有紅、黑令籤各數支,案臺兩側屹立“迴避”、“肅靜”的虎頭牌,使大堂更加肅穆。
大堂前甬道的兩側是左廳和右廳、左軍巡院、右軍巡院、使院和架閣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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