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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眼眶,她望著靳遠之額前的白髮久久方道:“虞楚慈就是我的母親。”
念及母親的名姓,靳清冽悽楚難當,深陷混沌無法自拔。
“你……你叫什麼名字?”靳遠之的眸光霎時由幽遠轉為期盼。
“我姓靳,母親喚我清清。”靳清冽死死盯著低落的劍身,對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我叫靳清冽。”
“清清……阿楚果然為你取了這個名字。我見到你的那一刻,便覺得你的眼睛同阿楚驚人得相似。”靳遠之於唇際低吟,眼中蘊出慈愛的光芒,足下挪移上身前傾,“來,讓我看看你真實的模樣。”
“你想幹什麼?!”靳清冽卻驚聲後退,一下子用背脊撞開了身後虛掩的艙門,隨後退入房中。
靳遠之微微抬起的手臂正欲撫摸靳清冽的臉頰,此時卻只得怔然懸於半空:“你不要怕,我沒有惡意。我是你的爹爹。”
爹爹……
靳清冽顱內嗡嗡作響,她這才驚覺,一個如此簡單通俗的稱謂,她自幼時起竟已朝思暮想了這許多年。
“爹……爹……”她起初垂首囁嚅,卻又猝然抬眸瘋狂搖首,隨後歇斯底里地吶喊:“你不是我爹爹!你不配做我爹爹!我沒有爹爹!”
“清清……”靳遠之卻在此時突然上前一步將靳清冽擁入懷中。
“放開我!放開我!”靳清冽狠命捶打著靳遠之的周身,卻發現靳遠之的胸膛溫熱寬廣,自己的身體竟然不受控制地失去了掙扎的動力。
終於,靳清冽不再妄作抗爭,她帶著母親的期盼與自己的希冀陷落於父親的胸懷。
“清清,我的孩子……”靳遠之和藹地撥弄著靳清冽的髮絲,“你娘她可好麼?”
聽到靳遠之親切提起了母親的閨名,靳清冽的眼中又溢滿了晶瑩的淚光:“媽媽……媽媽已經走了……”
“啊?!”靳遠之大驚失色,嗓音瑟瑟抖顫潸然動容,“阿楚她走了……”
“當年,您為何……為何要……”靳清冽啜泣聲聲,再道不出連貫的語句。
“孩子,此事一言難盡。”靳遠之輕拂著靳清冽的淚容,似是早已知曉靳清冽定會有此一問,“見到你已長大成人,為父心中甚安。當年你母親與我許多分離遠走避世,實是有著逼不得已的苦衷。”
“什麼苦衷?”靳清冽昂起了淚眸。
靳遠之側眸覷向榻上的少年,一叢憂悸掃過眉宇:“此事事關重大,所以……”
“所以您還是不要讓我……讓我知道為妙。”榻上的少年突然發出了極其微弱的苦澀聲音,原來江陵已於靳清冽片刻前的喊聲中轉醒,似是斷斷續續聽到了靳清冽與靳遠之的一番對談。
“小陵!”靳清冽急忙快速奔至江陵身邊。
“不,你是江巒的兒子,我信得過你爹爹,自然也信得過你。這件事情,也與你的爹爹有關。”靳遠之的態度異常沉重堅決。
……
孤館燈青,旅枕夢殘。
江陵痛苦地倚在榻欄,與靳清冽一同聽靳遠之敘述起一段亙久封存的前塵往事。只是二人卻都沒有想到,靳遠之近二十年來拑口禁語,只因那前塵往事中竟藏匿著驚天秘聞——一段關乎皇室關乎江山的驚天秘聞。
近二十年前朱元璋為整肅胡惟庸案,動用了朝野上下乃至江湖的力量,靳遠之便於彼時摘取了御龍大會的桂冠。御龍令在手,天下群雄聽令,靳遠之風頭正勁一時無兩。可也正在此時,就藩北平不久的燕王朱棣卻私下尋到了靳遠之,欲請他為戍守邊疆的皇家軍隊傳授自己密不外洩的鑄劍之術。
靳遠之從天子手中奪得御龍令,為天子效命本來也是無可厚非,於是便隨朱棣行至北平軍營,卻不料被他撞破朱棣正於暗中囤積大批軍糧物資鑄造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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