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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冽來,羨慕她此時竟然可以不理世事一覺天明。
上得船上,聶擎風已安排好一切。船上設施一應俱全,竟連醫治外傷的金創藥也有配備。江陵與靳清冽被安置於船尾的兩間雅緻客艙之內。江陵又再號過靳清冽與嬰兒的脈搏,確定靳清冽只需片刻便會甦醒,嬰兒卻也沒有性命之憂,又對聶擎風的歉意與謝意一番推諉過後,他方才回到自己的房內和衣淺眠,可痛楚仍舊席捲周身,他能真正睡著的時候已經不多了。
然而這半夜回航行程,聶盼兮卻翻來覆去輾轉難眠,雙目不曾閉上一刻,俏圓的眼眸生生被她瞪得赤紅,她越想越覺得自己的行為實在不該,更早已在心中懊悔惱恨了自己千次萬次,可她卻不知如何才能彌補自己的魯莽行徑。她恨不得將自己千刀萬剮以償還自己的罪大惡極。
終於在星月黯淡朝霞初露之時,聶盼兮悄然起身,她想去甲板上吹吹風,好好清醒一番,也好讓自己混亂的思緒得到片刻的安寧。
可她尚未行出船艙,卻已瞧見江陵獨自一人於船頭臨風而立,竟悠然自得用口哨吹起了當地人們耳熟能詳的小曲,正是家喻戶曉的蓮花詞。
聶盼兮躊躇半晌幾欲返回艙內,可又想起外婆時常教導自己,聶家的女兒,有膽識,有擔當,她絕不能一味逃避。聶盼兮終於說服自己,就算有著怎樣的風險,她也要硬著頭皮解開自己這個剪不亂理還亂的心結。她一面告誡自己有錯就要承擔,絕不奢求江陵的原諒,可一面卻又在心中渴望江陵千萬莫要與她斤斤計較。
“瞎……瞎子哥哥,外面風大,你傷得那麼重,身子又這般弱,怎麼這麼早便起身,不在艙裡多睡一下。”聶盼兮低頭扯著衣角從船艙中訕訕行出,似乎每踏出一步都是戰戰兢兢毫無底氣,每挪動半分都需耗費極大的勇氣與毅力。
“不礙事,又不是內裡受損,不過是一處皮外之傷罷了。你們的金創藥有效的很,我現在已全然不覺痛楚了。”江陵聽聞身後清麗的女聲,轉過了身子面朝聶盼兮的方向。
聶盼兮卻不敢直視江陵雖清逸白淨卻仍隱著苦痛病容的臉龐,雖然即使她瞪大眼睛盯著他,他也不會知道。但她卻知道,她知道自己本要闖出一場彌天大禍,她更清楚自己差點釀成一出人命悲劇。
“我先前……先前那般對你惡語相向,又出重手打傷了你,還對你行無禮之舉,你……你定是恨極了我!”聶盼兮支支吾吾左顧右盼,半晌才從唇邊擠出一句細若蚊鳴的羞愧歉語。
“不知者不罪。”江陵眉宇間有淡淡地閒然。
“可是我將你傷成這樣,我怎能過意得去!”聶盼兮卻已羞愧滿面。
“那你想怎麼樣?”江陵啟唇輕笑。
“你……你來找我報仇,來打我一頓出氣也好!我只求你發些脾氣打我罵我,這樣我的心裡才好受些。”聶盼兮有些抑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眼中已然噙了熱淚。
“這樣……也好。”江陵勾起一抹透著邪意的玩味笑容,果然揚起了手臂作勢揮掌向下。
“啊!”聶盼兮一雙如水眼眸被驚得滾圓,不待江陵掌勢下落,卻已出自本能抬手相隔。
“你怕了?”江陵勾起唇角故意露出一股邪惡的譏笑,“先前不知是誰說的,要我打她罵他,她才好受一些。”
“我……”聶盼兮咬了咬牙,放下了架在面前蓄勢格擋的雙臂,緊閉雙目一臉堅毅神情,“你打吧!”
“哈哈。”江陵開懷一笑,收起了手勢,本如一池死水的盲目卻似突然煥發出了光彩的生機,他似乎是在饒有興味地“望”著這毅然決然慷慨就義的少女,沒想到這剛毅的少女竟對自己的玩笑之語如此認真,全然經不起嘲弄挑逗。
“我這個人向來不喜武力,就算是打罵一說,施暴的人也要勞心費力,我很懶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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