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唯一不捨之人(第2/2 頁)

她抽泣了一聲：“我有許多事都欺騙了你！我是個自私又狠毒的壞女人！我……”

話還未說完，她雙唇就被蕭煜指腹捂住。

他含笑著搖搖頭，目光一如既往的溫柔：“言言！有些話，一輩子都不需要說，朕都懂……”

“在朕心中，無論如何……你永遠是最好的。”

寧姝言這一刻徹底的崩潰了，薄薄的胸膛劇烈的起伏著，心一陣陣的發疼。

他知道……他一直都知道。

哪怕他知道，他也依然一如既往的對自己。

他寧願欺騙自己，也不想讓自己說出口。

他知道，自己不愛他……

蕭煜覺得喘不過氣來，猛烈的咳嗽了一聲方才好了許多，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淚水：“不哭了！答應朕，以後都不哭了，否則朕也不會安心。”

寧姝言淚眼朦朧的望著眼神的男子，強壓下心中的酸澀，輕輕的點著頭。

蕭煜此刻只覺得自己累極了，呼吸困難。

他虛弱的張開手臂，緩緩道：“讓朕再抱抱你。”

寧姝言含淚靠在他懷中，伸手緊緊的擁著他。

這個懷抱，第一次覺得是那麼的溫暖而害怕，溫暖到不想鬆開。害怕鬆開後，就再也沒有了。

大顆大顆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在衣襟上，無聲的染出斑駁的淚痕，猶如冬日冰冷的霜花。是那樣的美好，卻即將化去。

蕭煜臉頰緊緊的貼在她額頭上，疲倦的閉上雙眼，感受著這最後一點美好和溫情。

“言言，你知道嗎，朕得到了這個夢寐以求的皇位並不開心，朕甚至怨自己出生在了皇家。”

他停頓片刻，又緩緩道：“可……可若朕並非出生皇家，就不能遇見你，那樣，朕一定會很遺憾。”

寧姝言手緊了幾分：“臣妾也十分慶幸，這一生能遇到皇上。”

蕭煜聞言眉宇間滿足愉悅的舒展開來。

他喘氣越來越累，越來越沉重，他知道自己就快要不行了。

於是，從枕下拿出令牌和護符，交到寧姝言手中：“這兩樣東西交給你保管，若……若是朕駕崩後，朝堂生了變故。你便可拿著這兩樣東西號令天下，保你平安。”

哪怕最後關頭，他始終放不下她。

即使知曉，她有能力保護自己，他也不放心。

寧姝言點著頭，哽咽而言：“臣妾知道了，煜郎放心，我一定會護好自己，護好熠兒，也會好好教導他，成為一個出色的君王。”

蕭煜又將她抱在懷中，忍著全身的難受和痛意，顫抖著嘴唇道：“我最後只想知道……若是再給你一次選擇，你會當我的皇后，會做我的妻子嗎？”

這一刻，她沒有猶豫，含淚的眼中滿是堅定和誠懇：“我會！一定會！”

蕭煜毫無血色的雙唇微微揚起，他這一輩子，也值了……

他疲倦的閉上雙眼，胸口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壓住，讓他面容瞬間猙獰。

沉重的疼痛和窒息感使他發出一陣陣強烈的咳嗽聲，下一秒一口發黑的鮮血直接噴了出來。

寧姝言瞪大了雙眼，怛然失色的喊著：“太醫！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