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海深仇與情意綿綿(第1/4 頁)
龍池鎮作為扼南北之咽喉的重鎮,一直都是荊楚王朝最繁華的城鎮之一。
江南第一大門派水月宮,在經歷數次風雨飄搖之後,終於將門派駐地長久安在了龍池鎮上。
許南星是水月宮宮主許恆安的獨女,許恆安武藝不算頂級,倒也算得上超群,水月宮弟子眾多,武藝高強的門客也不少,只是這麼多年來,宮主許恆安沒有生出一個男丁,女子也只有許南星一人。
許南星在出生之時,許恆安已年過五旬,老來得女令許恆安異常開心,許南星因此成了整個水月宮的掌上明珠。
那時候水月宮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門派,水月宮以武立說,從小到大,許南星卻總被逼著學習聖人經典,自上上輩起,許家就是習武之人居多,登上一品者有之,延年益壽者有之,半步仙人也曾在許恆安上一輩出過一個,只是這麼多年,許家上上下下斗大的字不識一個的大有人在,就連許恆安也僅僅上過幾年私塾。
自己沒有得到的東西,做父母的,便總想著在子女身上找補回來,這不,從許南星剛剛學會說話開始,許恆安便開始了教她學文的旅途。
從小便經歷了寒窗苦讀的許南星,也確實在習文方面表現出了極其恐怖的天賦,五歲時,便能自己作一些小詩,就連教她讀書的先生都稱讚說:“若非女子,前途不可估量!”
言外之意便是“可惜了,是個女孩,註定沒有什麼發展前途!”
但是許恆安不管這些,真正為許南星感到高興的,只有許恆安一人,哪怕她是女孩子又怎麼樣?
許恆安很小的時候便喜歡看書了,那時候看不懂,就叫人給他念,唸到動情處,小小年紀的許恆安甚至還能點評兩句,只是許南星的爺爺認為學文沒用,所以一向覺得許恆安喜學文就是在不務正業,就是在浪費時間。
許恆安也是聽話的人,對於父親的教導,無論對錯,他都欣然接受,不讓他習文他便不再習文,叫他習武他便習武,只是許恆安習武天賦平平,刻苦修煉五十餘載,也僅僅只是個二品武夫。
在第一個妻子去世時,已經而立之年的許恆安更是將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練武上,但武藝進步遲緩,武道境界晉升緩慢,遲遲登不上一品天塹。
畢竟年紀大了,又沒什麼天賦,想要在武道一途上登堂入室,確實是有些困難的。
二十年寒來暑往,許恆安都在固執又無聊的練武中度過,拳練過,劍練過,刀練過,槍也練過,可是無論他再怎麼練,境界始終不見有什麼精進。
五十歲時,第一眼見到那時候正二十歲年紀的許南星的母親,他便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他從來沒想過,在自己如此大的年齡時,還能再動一次情。可事實就是這麼奇妙,他在見到她的第一眼,便不能自拔。
二十多歲還未嫁人的高齡女子,往往都有一些難以說出口的隱情,但許恆安什麼都沒問,從來沒問過,這也是她選擇嫁給他的原因之一。
她二十二歲那年給他生了一個女兒,正是許南星,許南星出生的那天,許恆安在房門外急的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屋子內一陣陣呼喊聲震動著他的心絃,他焦躁不安,恨不得在屋子裡遭罪的是他自己。
後來呼喊聲越發小起來,她沒有力氣喊了,產婆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堅持住啊夫人,再用點力,就快出來了!”
江南冬天的天氣格外溼冷,他穿著單薄,汗水卻浸溼了他的衣衫。
他踱來踱去,終於聽到了一聲啼哭,他跪倒在地,淚流滿面,衝著遠處的天空拜了又拜,他仰起頭看向天空,眼淚鼻涕流了滿臉。
天空之上,月亮很巧妙的躲在了烏雲身後,許恆安抬起頭,發現北邊的天空一片漆黑,南邊的天空卻是星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