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美人天下第一(第2/3 頁)
物,自己也能跟著沾光似的。
刀客若有所思,點點頭,卻見小二抬頭一瞥,卻再也不敢言語,只匆忙低頭,彷彿連抬起頭來看一眼的勇氣也沒有了,刀客循聲望去,只見兩男子衣著華麗,一人佩劍,一人微笑,從樓上走下來,也不停留,徑直往門外走去。刀客心想,這大概就是顧大公子吧?
踏歌樓,客房內。
女子坐於床邊,輕解面紗,上身著水芙色翠煙衫,下身淺藍色做底水霧綠草百褶裙,身上還披著件翠水薄煙紗,青絲被鬆鬆的收束起來,綰起一個雲髻,斜斜插著一支綠色翡翠簪子,正是顧千嶼看到的那支,身材修長,纖腰微步,黛眉如畫,丹鳳眼,桃花眸,膚白如玉,美人瓜子臉,皓腕輕紗,綽約娉婷,撫人心魄,端端是美的不可方物,不似人間俗物!
女子吃了面,搬凳子坐在了床邊,手中拿著那壺梅子酒,今日大寒,下了雪,冷風透過窗戶,直直的吹在姑娘的臉頰,姑娘青蔥玉臂輕輕抬起酒壺,猛的往嘴裡灌了一口。梅子酒是濰州城的佳釀,在她還在稷下學院讀書的時候,就聽說過這種廉價的酒,性烈,剛猛,但能暖人心。那是姑娘第一次喝酒,有些辛辣,有些酸楚,只一口,就有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完美無瑕的潔白臉頰上,一滴晶瑩的眼淚好似在留戀姑娘的絕美容顏,遲遲不肯墜下。
今夜沒有月亮,飄飄灑灑的雪花下個不停,雪花飄啊飄,飄過層層烏雲,飄過濰州城十餘丈高的城牆,飄過城中那座金碧輝煌的玲瓏閣,輕輕落在了姑娘的手心裡,轉瞬間便融化乾淨,只留下無論如何努力都握不住的水珠,就如同那滴眼淚,再怎麼留戀,終究要掉到塵埃裡。
姑娘突然想起,小時候冬天的水月宮,總能看到一男一女帶著兩個孩子打雪仗堆雪人的場景,男子相貌堂堂,女子小家碧玉,孩子活潑可愛,一家四口真真是羨煞旁人,可三年而已,稷下學院求學的三年,回到家裡時,卻已經是一片廢墟,爸爸媽媽死了,剛過及冠之年的大哥也身首異處,是誰如此狠心,竟然不留一個活口。
那封藏在密室裡的信件,潦草寫就,應該是遇到了很緊急的事情,信中未寫明仇人是誰,只是叫她不要想著報仇,隱姓埋名,信中要她無論如何都一定要活著。
可是活著是一件多麼奢侈的事情,所以她高調行事,希望引來仇家,即使報不了仇,至少自己可以隨家人一起去死,到了陰曹地府,想必也不會寂寞吧?
但是白日裡的喧囂,書生武夫們大笑著的模樣,還有今夜的烈酒梅子,都讓她有種想吐的感覺,異鄉人在這陌生的地方,無依無靠,隨時都有可能被殺掉,死掉又如何,她許南星在回到家中看到一片斷壁殘垣的時候,已經死過一次了,不是嗎?
可她突然就不想死了,就這麼死了,值得嗎?大仇未報,難道就懷著恨意死去?
可怎麼報仇呢,她猛然站起身,身後的凳子被她無情的碰倒,發出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晚,這聲響顯得格外刺耳,她面朝窗外,悄然站立,緩緩戴上了面紗,隨後又摘了下來,她覺得腦袋昏昏沉沉,幾欲摔倒在地,她將手中的酒壺擲碎於地上,然後撿起一片碎片,在胳膊上刻下一道深深的傷痕,鮮血混合著淚水滴落在地上,綻放成了一朵美麗的血色之花,她抬起眼眸望向窗外,用力的咬了咬嘴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
那夜,站在踏歌樓上的覆紗女子摘了面紗,她面朝窗外,想起過去的一十八年時光,美人淚眼朦朧,緊咬著嘴唇,拳頭緊握,胳膊上的血水順著攥緊的拳頭流淌下來,她似是毫無察覺,依舊緊咬著嘴唇緊握著拳。
一轉頭,美人滿頰淚水。
那夜無人看見,那張臉,傾國傾城。
這一幕要讓天下男人瞧見,保管沒人能抗拒得了。
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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