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一家人也靠不住(第1/6 頁)
看著眼前皮笑肉不笑的老衛,我慢慢回味著老衛說的話,金額不小,說明問題嚴重,不是批評教育就能夠解決問題的。但二叔是父親唯一的兄弟,兩人都是苦日子過來的,感情極為深厚,對於二叔組織打麻將,內心來講,我有一些僥倖的心理,雖然在曉陽的一再催促下,之前已經讓老衛給了二叔一個警告,二叔也讓自己的麻將攤子關門歇業了,但是我知道,巨大的利潤面前,二叔極有可能搞變通。我想著給二叔求個情,老衛來這裡也是主動賣給我個面子。為了二叔,沒辦法,我也只有求老衛高抬貴手。
但派出所並不同於鄉鎮裡普通站所,他有著相對的獨立性,對於鄉里來講,老衛平時除了張叔和吳鄉長要賣幾分薄面,一般的副鄉長,在老衛這裡根本沒有多大的面子。當年老肖帶著計劃生育工作隊進村,與群眾發生了衝突,幾人被揍得鼻青臉腫,老衛才帶著人慢悠悠地來了。若不是我背後的曉陽,對於老衛來講,我一個農村出身的副科,實在是在老衛面前算不上什麼特別的角色。衛所長,像我二叔這種,一般是怎麼處理。
衛所長揉了揉鼻子,道:“朝陽,你二叔的金額太大了,又有人舉報,我估計,至少一年的勞動改造”。
一年勞動改造,對於一個普通農村家庭來講,這個打擊無疑是嚴重的,對於家裡人來講,是難以承受的。
衛所長,我知道,我二叔財迷心竅,罪責難逃,也給您添了麻煩,但還是希望衛所長能夠高抬貴手,想想辦法。
衛所長坐在凳子上,客氣地說道:“朝陽,這事您說怎麼辦?”
我想了想,道:“衛所長,就在你們所上,關上幾天,教訓教訓行不行。”
朝陽,今天沒外人,我告訴你,這個金額太大,不去外邊勞動改造,難啊。
我忙掏出了煙,雙手遞給衛所長,道:“衛所長,您是老資歷,經驗足,能不能想想辦法,在不違反原則的情況下,換另一種方式懲戒。”
衛所長抽著煙,眉頭緊鎖,慢慢地道:“這樣吧,朝陽,賭資我們肯定沒收了,這人我們先關著,至於怎麼處理,我們還要徵取上面的意見,至於罰款,朝陽您看?”
衛所長,不罰款怎麼長記性,該罰的罰。
那行,有您這句話,我們就按政策辦,朝陽啊,這是看在你的面子上,不然的話,你二叔少說蹲個一年。
衛所長,給您添麻煩了,這樣,等張書記回來,我一定好生請您喝酒。
送走了衛所長,我的思緒有些亂,喝了杯水,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還沒放下杯子,父親帶著二嬸就哭哭啼啼地來到了辦公室。
父親也不客氣,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長條凳子上。二嬸哭得不能自已。我看著父親,父親看著我。道“老三,你抓緊時間,把你二叔從派出所領回來,這都關了一晚上了”。
爹,領回來,二叔違法了,我怎麼領回來?
怎麼領回來是你的事,憑啥這麼多人都放了,只抓你二叔一個人。
二叔是組織者,當然要抓。
他們不願意打,你二叔怎麼組織,這事反正你辦也得辦,不辦也得辦。不辦你以後就不要回李舉人莊。
看著傷心的二嬸,我忙起身關了門,平復了心情,說道:“爹,我不是公安的領導,就算是,也不可能說把二叔放出來就放出來,二叔的事,我也勸了幾次,二叔就是聽不進去,你們先回去,等我想想辦法行不行。”
二嬸聽著不能馬上領走二叔,哭聲是越來越大,我聽著二嬸的哭聲,婉轉曲折,抑揚頓挫,感覺像是農村送人一樣,用錯了調。鄉大院不算小,但二嬸的哭聲大。我的窗戶上人頭攢動。
我說道:“二嬸啊,別哭了行不行,我這不是在想辦法。”
二嬸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