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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他左邊,因為不想面會面地視線交集。
然而四人圍一圈,沒那麼好,抬頭低頭間目光就彷彿麻將,總有吃碰槓聽胡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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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許了什麼願?」剝蟹時趙聿然好奇道。
「不告訴你。」若愚打死也不會說的,他在十六歲這年,發願可以和小舅舅一樣能耐,無論混社會或風月事:
神啊,我念書好不好沒所謂,請佑我以後有大公司開,畢業前交個女朋友罷!
當然,兒孩角度觀成人,眼皮子到底淺了,他只看得到表層見不到深底。
僅僅從對趙聿生那些男女推拉的眼觀耳聽裡,誤以為好感或真情極其輕易,有反應物和催化劑,再套套公式即能得出生成物。
哪曉得論發蒙的年紀,趙聿生其實比若愚還遲。十八歲往前,某人的混不吝只侷限在電腦硬碟,和朋友間私下的汙口裡,大學才正兒八經軋朋友,工作後,才隨大流進男女的交際舞池。
原因十分簡單。趙母還在世時,和趙安明左右開弓地對一雙兒女施行中庸教育,姑娘家來月經、男子漢夢遺,那都再正常不過的事,青春期的荷爾蒙也是人之常情。
不扼殺不肅清,但綴在感情婚姻前的首位定語,應當是責任。
你哪怕某天覺得伴侶不可愛了,也別糟踐人家,好生分手、有聚有散。
至今趙聿生反芻父親的這些大道理,只認為噁心。
脫褲子西門慶,穿褲子柳下惠,誰能比得過趙安明。
七年前,繼母韓媛叫趙安明老來得子了,只可惜新生兒黃疸,情況十萬火急。節骨眼上孃家人怪婆家不作為,死活要把孩子連夜抱回青浦那邊就醫。
除非,「你老東西一句話罷,回頭遺囑上我們外孫佔多少?」
趙安明權宜之下說:放心,會和聿然公平對半的,一個子不少。
事實上彼時趙聿生聽長姐提及此事,已經打點醫院的老友過去了,不論怎樣,稚子總是無辜的。
趙聿然當場聽父親如是說,也氣,掉過頭朝二弟憤懣。
聞言趙聿生也沒嚕囌,只電話撥給老友,「抱歉指你白跑一趟,孩子已經脫離危險,你不用再去了。」
打那起,徹底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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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足飯飽,溫童幫趙聿然收拾殘羹的時候,趙聿生在幫若愚分蛋糕。
「哎老趙你怎麼不回答我呢?」臭小子追究適才吃蟹時沒下文的話題,「蟹膏和蟹黃有什麼分別,它們分別是螃蟹的什麼?」
趙聿生飯後一根煙,握刀的手一頓,下一秒抄起雙筷子敲外甥腦袋,「要麼我回答要麼你腦瓜開裂,自己選。」
「冊那,我還不能自個查嗎?人前假正經,老趙……」
「你不對勁!」
這頭溫童收蟹殼的手剎了剎,臉也平白一臊。
是呀,你倒是說說,蟹膏和蟹黃在進人嘴前到底是什麼,你越支吾越有貓膩的。
送垃圾出門的趙聿然獅子吼,「李若愚!你不得了了還,騎人脖子上了,不該問的閉死你個嘴!」
趙聿生單手閒閒抄兜,人畜無害一笑,低頭戲弄純情小兒,「這麼說吧,你可以理解為,你爸媽造你時不可或缺的東西。」
醺醺然的嗓音,由潮濕的穿堂風一刮,拂去溫童紅透的耳朵裡。
她禁不住抬手偷摸去揉。
動作不偏不倚地溜去身後人眼底。
作者有話要說: 註腳1:chi以「池」通假了。正確寫法應為「犀」加「刂」,剔鱗剖魚的意思。
註腳2:哈迷會懂的梗,原本就是海格拼錯的。
☆、插p5:低半度
結束時雨勢尤為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