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1/5 頁)
蘭心看著謝綾臉上的笑容,在月色下映著粼粼水光,分外好看,腦海中卻莫名浮現出四個大字——蛇蠍美人。
不,她家小姐是美麗而善良的!蘭心握緊拳頭,在心裡努力地催眠自己。但回想了一番剛才做的事,又覺得良心不安:“小姐,您要跟溫丞相過不去,何必燒大將軍的府邸呢?”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這事兒有點損陰德啊……
謝綾嘲弄地勾了個笑:“昨兒個不還心思通透,說不能和溫丞相撕破臉皮呢麼?”
蘭心耷拉下腦袋,智商好像又被主子鄙視了呢。
“你以為燒丞相家的院子,是好玩的麼?”謝綾道,“我們要一報還一報,總不能還得太明目張膽,提點提點便罷了。逼急了那隻老狐狸,人家能倒騰一萬個法子讓你難過。”
蘭心似懂非懂:“那我們燒了大將軍府,大將軍那裡怎麼辦呢?”
“蠢。”謝綾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眼裡映出的水光一閃,“大將軍想不到是我們乾的呀。”
大將軍新婚前夜,府邸卻失火。這事兒從城南百姓的口中繞著彎兒,七拐八拐遍傳進了皇城裡。一眾太監宮女碎嘴傳來傳去,不過幾個時辰,就灌到了皇帝耳朵裡。
蘇昱擱下硃筆,饒有興致地看著安公公:“哦?有這等事。”
安福順收起拂塵:“千真萬確。沈將軍威名在外,也不知是誰吃了雄心豹子膽,膽敢在他府上縱火。火是從紅綢上點著的,把喜堂的佈置燒了個精光。丞相府這會兒已經著手揀擇吉日,把婚事延後了。”
“縱火的人沒抓到?”
“沒有。”安福順慢聲慢調地品咂,“奴才正納罕呢,聽聞那些人身手了得,頭髮絲兒都沒揪著就沒影了,家丁忙著撲火,最後也沒逮著人。也不知是誰家虧這陰德,存心阻大將軍的婚事。”
蘇昱沒追究,反倒笑道:“秦驍呢?讓他隨朕去瞧瞧。”
秦驍是他的貼身侍衛,自然知道自家主子的心思。朝廷上下誰人不知,這樁婚是溫相親自求的,說是自家閨女看上了沈漠,非他不嫁,求皇上賜婚。可溫家二小姐與沈漠毫無交集,兩人互不相識,明擺著是個硬湊。
政治婚姻本就如此,丞相親自開了口,皇上也不好拒絕,下旨賜了婚。但沈將軍,恐怕並不樂意。
因此秦驍私心覺著,他家主子恐怕要以為這把火是沈將軍自己縱的了。
“在想什麼?”蘇昱身著便裝,月白色的長袍上勾了茶色雲紋,手握一把摺扇輕搖,走在城南桃樹間,遠看竟像個風流公子。
秦驍心思被看穿,也不避諱,直言道:“微臣在想,沈大將軍不好公然抗旨,竟想出這麼個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法子。”
蘇昱噙著絲笑,不置可否:“依你看,此事倒是他親手所為了?”
秦驍臉上有些掛不住,赧然道:“微臣也只是胡亂揣測罷了。”
轉眼到了將軍府,秦驍上前叩開了門。老管家見到眼前的主僕,立刻喊了人通報將軍,又戰戰兢兢行了個大禮,才把人迎進去。
火勢並不嚴重,整個前院的樹都還倖存,瞧不出剛失過火的模樣。唯有廳堂燒得不成樣子,原本張燈結綵的門面滿是焦黑。蘇昱在庭前頓了步子,對著斑駁狼藉的門柱端詳了一陣,才繼續往前。
甫入偏廳,沈漠迎上來下拜:“微臣不知陛下深夜造訪,有失遠迎,還請陛下贖罪。”
楚國上下皆知,大將軍沈漠是皇上在燕國做質子時的故友。微時舊友,自然同常人不一般。連蘇昱自己都不與他見外,沈漠自己卻總不肯差了半點禮數。
這般敦實的一個人,真能做出那等監守自盜的事兒?
蘇昱輕敲摺扇,道:“聽聞你府上走了水,可有傷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