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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背對著陽光,面朝著正在穿珠引線的葉依敏。
“你展櫃裡為什麼不多放幾件?我來好幾次了就一件婚紗。”
葉依敏頭也沒抬,繼續專心的將目光投注在半成品上,她微微動了動嘴說:“不好看嗎?”
“挺好看的,但是你這是工作室,一件展品怎麼夠?”
她笑了笑,輕描淡寫的說:“這是程陽結婚的時候,新娘子穿的禮服。”
她這一句話彷彿一道電光,將我混沌的腦子劈得七零八落。我有些茫然不知措的搓了搓手,低聲問她:“你認識她嗎?”
我越來越覺得她是個難解的謎題。面對她,我總無法用一般對小三的鄙夷態度來對待。
“認識,當年我走的時候,和她見過,她結婚禮服都是我做的。”她說完,輕抿著嘴唇笑了笑,視線還是落在半成品的婚紗上,我不知道她在笑什麼。
我輕嘆了一口氣,私心說,我希望葉依敏離開程陽,我真心想和她成為朋友,不想她再在不歸路上走下去,“你準備怎麼辦?一直這樣嗎?”
她穿好一條線上最後一顆珠子,熟練的打了個結然後輕輕一捻,收回了針線。她輕舒了一口氣,就近坐在了身旁的紙箱上,良久她才緩緩的說:“我會離開程陽的。”她眼神不知道飄向何處,聲音清冷,有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疏離感。
我低著頭看著腳尖,陽光將我的影子拉得長長的,我的鞋子旁邊還帶著斜斜長長的光影,像一幅靜物素描。我沒有抬頭看她,只隨口問道:“他知道嗎?”
“不用知道,我也沒打算告訴他,這是我這輩子最後一次任性,過了就過了。”葉依敏拍了拍衣服,站起來說:“走了,我請你吃飯,跑一天也餓了吧?”
“……”
最終我還是沒吃上葉依敏請的飯,而是去赴了一場會讓人胃疼的局——紀時媽媽的局。
我結束通話電話時葉依敏一直站我旁邊特別幸災樂禍的笑,末了她拍拍我的肩說:“真是一模一樣,叫我好失望,我以為都過幾年了,網路都升級幾個版本了,他們也會有創新呢!”
我沒理會她的揶揄,只是考慮著要不要和紀時說說,可電話還沒打就沒電了。想想算了,這是天意。
紀時媽媽倒沒叫我失望,不過幾年沒見,她老人家威嚴不少,氣勢非凡的一個電話就把我攔下了,派車把我接到她家裡去。我下車前深呼吸了好幾次,腦海裡想了許多她會對我說的話,以往看的小說和電視劇這下倒是充分啟發了我的想象力。我自嘲的笑著,得,最不濟也就和上回似的,打我唄,我皮糙肉厚,不怕打。
熱情美麗的傍晚,天際的火燒雲像個妖嬈動人的少婦穿著火紅的長裙,裙裾飛揚,雍容漫天。微帶餘熱的夕陽灑在綠油油的花園草地上,像一幅五彩斑斕的油畫,花園正中有個小型的噴泉,嘩嘩的噴著水,這環境原本該是讓人無比愜意的,但想想我將要面對的,就沒了觀賞的心情。
紀時的媽媽這次倒是客氣了許多,我一到就有保姆將我領進屋內,好茶好水伺候,兩層別墅吊頂很高,讓偌大的客廳顯得很是空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我感覺自己一直在下陷,彷彿只有努力抓著扶手才能坐定。
紀時的媽媽姍姍來遲的自樓上下來,她在家穿著十分閒適,肩上披著一條暗紋披肩,頸中繫了一串珠鏈,珠光圓潤。她微笑看我一眼問道:“沒吃飯吧?”轉頭對保姆吩咐:“先開飯。”
我擺了擺手拒絕:“不必了,家裡還等我回去吃飯呢,您有什麼就直說吧?”
她見我這麼直接,倒也沒再跟我兜圈子,抿了抿唇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挺直著背脊,舉手投足間的優雅渾然天成,多年不見,她已經完全煉化成高高在上的官太太樣子。
我仔細觀察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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