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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試看?反正屋中不會有外人進來,不怕別人看見,何苦穿得密不透風。”
一邊說著,一邊作勢伸出胳膊,彷彿要親自動手。王蘭下意識躲開,豐盈身軀搖搖晃晃倒退兩步,嗔道:“你這沒正經的混賬,慣會戲弄奴家!”
方應物正要繼續調戲預備小妾,突然聽到幾句大煞風景的叫聲,“方小友可在家裡麼!”
聽聲音的來源,彷彿是從院子大門那邊傳來的,而且很是陌生,口音也不像是花溪本地的。方應物滿懷疑問地高聲答道:“閣下何人?”
“不才錦溪洪松!前月在縣中與小友有一面之緣,今ri特意前來再續前緣。”
說起這個名字,方應物有印象了。上個月他第一次去縣城時,恰好遭遇了一場詩會,賣弄幾首詩詞技壓全場,這個洪公子就是詩會的主事人。
他怎的突然來拜訪?方應物想了想也就大概明白了,自己前些ri子去縣城做過一場,又增加了些名氣,還留下兩首出sè的詩詞,所以有人慕名來訪並不奇怪,這年頭士子之間就是這樣互相交遊的。
蘭姐兒以目示意,詢問方應物應該怎麼辦。方應物拿起衣物,正要穿戴了出門迎客,但目光透過窗戶掃過院中後,突然想起什麼,便停住了動作一時愣住。
不能讓他進來,要趕緊將他們打發走!方應物想道。
他腦子轉了幾轉,瞬間改了主意,就在屋中坐下,對外面道:“家中無酒無茶,無以待貴客,還請貴客迴轉!”
卻又聽到那洪松在院門外說:“吾乃令尊舊相識也,聽聞小友境況清貧,債臺高築。今ri特攜米五斗、銀十兩、絹五匹,助小友ri用之資也!”
這些東西對如今的方應物而言,絕對算得上豐厚,但方應物不假思索,怒而出聲道:“吾輩讀書之人,豈是受人憐者耶!君之賜,不敢受!”
院門外頓時安靜了片刻。洪松苦笑著,對旁邊項姓士子搖頭小聲道:“東西算是白拿了。”
那項姓士子名喚成賢,也是錦溪人,與洪松素來交好。本來是漫不經心的,但聽到方應物的回答後,頓時眼前一亮,輕輕嘆道:“此小友年紀雖小,也是守節cāo之人。”
洪松又叫道:“我與令尊相識平輩論交,故而今次算是長者之賜,如何不敢受?”
又聽裡面高聲答道:“陋室革瓢顏子志,殘編斷簡鄴侯書。士人以風節為己任,一念未可或渝也!君子固窮,是以不受!”
好對子!項成賢默唸幾遍“陋室革瓢顏子志,殘編斷簡鄴侯書”,心裡喝了一聲彩,也開口道:“這番確為我等的不是,多有冒犯了,俗事不再提起。我等遠道而來,誠心拜會,小友何不開門一晤?”
方應物在裡面聽見另外一個陌生聲音,心裡嘀咕幾句,看來還不只洪公子一個人。無奈的繼續拒絕道:“小子學業不成,何敢貽笑大方!故而杜門謝客,專心讀書,兩位朋友請回罷!”
項成賢本是抱著遊山玩水心思來的,但現在對方應物的興趣越來越大。畢竟洪松至少見過方應物一次,而他與方應物則是素未謀面,所以覺得閉門謝客的方應物很有神秘感。
忍不住繼續隔著籬笆對屋子發話道:“小友斗室方寸之間,閉門苦讀,不孤寂乎!”
片刻之後,又有答話悠悠的傳了出來:“何以適志,青山白雲。何以娛目,朝霞夕薰。澄心靜坐,與書成群。孤寂何有?”
聽了這幾句,洪松和項成賢忽然都感到自己是大俗人,洪公子望了望方家那茅草屋頂和黃泥土牆,以及亂樹枝紮成的籬笆,不禁感慨道:“深山幽谷,清貧自守,安窮樂道,不慕紛華,超然物外,大有古仁人之風也!難怪做得出如此不俗氣的詩詞,我淳安又出了一位人物!”
項成賢也點頭道:“我們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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