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7(第1/2 頁)
著唇。
白初賀開口,“不是,外面——”
白皎有些著急又難過的聲音響起,他一下又一下地輕輕擦著白初賀眼下,聲音也因為難過變輕了許多。
“你怎麼哭了呢,發生什麼事啦,你不要哭。”
白初賀的聲音止住,看著白皎用自己的袖子替他擦臉,雙手並用,笨拙但輕柔地想要替他擦乾那些冰涼刺骨的雨水。
“你別難過啦。”
明明臉上掛著難過表情的人是白皎,但他卻抱住白初賀的脖頸,輕輕蹭了蹭白初賀,傻里傻氣地叫他不要難過。
“難過的事情最後都會過去的,沒關係的。”
白初賀靜靜地聽著白皎用哄小孩一般的語氣安慰自己,甚至還抱著自己的脖子搖了搖。
他本來想告訴白皎,他沒事,打溼他頭髮和臉的其實應該是窗外瓢潑而下的雨水。
這一瞬間,白初賀突然想起不久之前他和白皎一起打車回家的那個下午,走在嶺北悠然的步行道上,他問白皎為什麼要跟班上那些說他是小矮子的人一起笑。
白皎笑得無拘無束,用乾淨清澈的聲音告訴他,他們說的也沒錯,我確實有點矮啊。
那晚,他最終沒有告訴白皎,那些人的笑聲裡的真實含義。
他當時說不清楚是出於什麼動機,又是什麼理由,但現在他明白了過來。
就像他現在不想告訴白皎,他臉上的水是雨水一樣。
雨聲噼裡啪啦地打在外簷上,咕嘟咕嘟,和煮粥的聲音很相似。暴雨深夜,他們一起呆在溫暖的房間裡,這一刻安心不已。
雨水和淚水又能有什麼差別?
那些寒涼的雨水拼命地從天上落下來,打在他的身上,落進他的眼睛裡,再被他的體溫染得滾燙,最後再流出來,再一次歸入雨水當中。
白皎其實沒有那麼遲鈍,他很聰明,在別人反覆為表象的釋義而陷入囹圄時,他能夠一眼看穿最深處的本質。
也許那些溼潤之物真的是淚水。
白皎鬆開了白初賀的脖頸,但雙手仍然捧著白初賀的臉,擔心地看了一眼,確定白初賀現在沒有在難過後,才露出一個暖融融的笑臉。
和他小時候不願意見身邊人難過的樣子一模一樣。
“初賀哥,你去哪兒了,我刷完牙出來就看到你不見了。”白皎看著白初賀脫下溼漉漉的外套。
“回了趟家。”
“真的嗎?”白皎睜大眼,“怎麼不等我一起去啊,不對,都這麼晚了,怎麼還來回去了一趟,不累嗎?”
“幫你拿點東西。”白初賀轉過身來。
白皎點了點頭,眼神左右偷瞄了一下,迷茫中有些懷疑。
拿點東西?他沒有缺什麼東西,更沒有什麼東西是要白初賀深夜冒雨回家非拿不可的。
白初賀兩手空空,不像是帶了什麼東西的樣子。
難道是放在客廳裡了?
白皎還在胡思亂想著,臥室柔和的燈光裡,忽然一閃而過一道冰涼鋒利的光,在一片柔和裡顯得相當顯眼。
白皎的眼睛被晃了了一下。
白初賀伸手,叮鈴一下,從掌心裡滾出一條精緻小巧的項鍊,掛在他的手指上,小小的月牙在空中晃盪著,閃閃發光。
“我的項鍊!”
白皎感覺自己的脖子刺痛了一下,去南市的火車上那種因為沒有摸到吊墜而心神不寧的感覺又來了,但下一秒,那顆明亮的月牙貼在了他鎖骨下方的面板上。
白初賀替他戴上了項鍊,鈦鋼冰涼但並不寒冷的溫度不斷安撫著白皎的內心。
搖晃了一整天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彷彿所有東西都回到了它們原本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