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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兒道:“我鐵花社至開社以來不過兩年時光,老社主雖是祖師,但我們的教義卻是出自旁人之手,確切地說我們的開山鼻祖另有其人,而且是個男子,他名字叫王充,現在隱居山野,曾經是個大大的名人…”我心下吃驚道:王充,他是東漢傑出的思想家,整整東漢兩百年裡能稱得上思想家的也只有寥寥三人而已,分別是:王充、王符、仲長統。其中以王充年輩最長,著有《論衡》一書,對當時社會的許多學術問題,特別是社會的頹風陋俗進行了針砭,許多觀點鞭闢入理、石破天驚。風兒繼續道:“我社奉王充為教義聖祖。他在自己的著作中對傳統的儒學,特別是漢代經學進行了論難,有時甚至懷疑古經,上問孔孟,著有《儒增》、《書虛》、《問孔》、《刺孟》等專篇,公然向神聖的經典挑戰,向孔孟聖賢發難,這就有犯天下之大不韙,因而被視為教之罪人。而老社主卻是王聖祖的擁護者,特別對一些儒學中針對女子的約束和教條深惡痛絕,所以在自己垂暮之年創立鐵花社,收留了我們這些被世俗禮教所迫害的可憐女子,傳授我們武功還灌輸我們教義,讓我們有別於世間女子…”
聽到這我心道:老社主的出發點看來不錯,是個離經叛道的先驅,用現在的話說就是女權主義的絕對擁護者,只是她要教化眾女有別於世間女子,如今看來卻是將眾女各個馴化成了武功高強的蕩婦淫娃,看到男子便如飢似渴。風兒微嘆道:“只不過公子也已看見,如今的鐵花社在風兒眼中不過是個與眾不同的妓院,尋常妓院以客為尊,是客挑妓,而我鐵花社則相反,由我們挑男人,挑中了便劫持過來,淫辱之後便殺了。老社主在位時有些話風兒不敢講,但現在我不得不說,我鐵花社和淫魔邪教又有什麼不同?將你們劫持來此,也正是老社主所謂的‘勾野鴨’,誤打誤撞‘勾’了你們來。新社主繼位或許真的就是天意,我鐵花社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我這才心道:原來風兒表面是簡述鐵花社的由來,實際是拐彎抹角的要改變鐵花社的現狀。我和婷婷、秋娘彼此瞧了瞧,風兒則揚起目光觀察我們的反應。我問道:“風兒,平日你們都做些什麼消磨時光?”風兒道:“除了練武和女紅便是老社主傳授我們床帷功夫,恨不得將我們人人都變成青樓翹楚。”我笑道:“風兒,你可知你們的新社主以前是做什麼的?”風兒目光一閃,似有察覺道:“屬下只知新社主曾經也是青樓苦女。”婷婷道:“相公別拿我取笑,你替我贖身之後婷婷發誓從良,不再是什麼‘青樓皇后’頭牌花魁了。”
我輕笑點頭不提這話,問了些地理情況。風兒說這鐵花窟乃是建在伊闕河岸的崖上,經由天然洞窟改造而成,規模不大隻有五六個洞窟,但隱匿得卻很好,若無人引路外人絕難找到,鐵花窟離洛陽三十餘里,每月都有人會去城裡採購些日常用品。我再問了社員情況,風兒說除了‘春夏秋冬風花雪月’八位花主之外,還有十幾名姑娘,她們貌不出眾在社團裡亦沒什麼地位其實充當丫鬟,此外花雪月三女正值守護任務,今晚便號令眾女來拜見。我聽了兀自點頭,如此算來整個鐵花社上下也只有二十來人。婷婷起身道:“風兒,你帶我們出洞走走,去看看伊水風光。”風兒點了點頭,帶我們走出石洞。這鐵花窟規模真不算大,也礙於人手和條件限制,不可能大興土木。洞口直接就在懸崖上,下面幾十米處就是伊水,兩岸山崖如闕,我心頭猛然一動,“伊闕”我的天啊!這兒不會是龍門石窟的所在吧,龍門石窟開鑿於北魏孝文帝公元494年,距現在還有四百多年,如果我所料不錯,四百年後開鑿的龍門石窟就在我腳下,或許鐵花窟還有可能是龍門石窟的前身!想到這我忽然間心潮彭湃,今年五月我和戶外的朋友遊覽龍門石窟,我嫌80的門票太貴,冒險翻牆跳入龍門石窟景區的後山崖上,探險般地緩緩下坡,最後止步於石窟大佛頭上,如今想來還是心驚肉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