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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健壯而又堅毅的臉上，忽閃著一雙漂亮的眼睛，眼光裡面含著一絲嘲弄的笑容。

&ldo;這就是維格諾&iddot;傑羅姆，&rdo;表姐聲音低低地對我說。

那年輕人看來一點也不尷尬。看見納塔莉時，他深深地鞠了一躬;德&iddot;戈恩&iddot;馬賽厄斯馬上走上前來，那年輕人從頭到腳地打量他，好像在說：

&ldo;嗨，你又敢怎麼樣?&rdo;

他的表情是那樣高傲，是那樣瞧不起對方，惹得德&iddot;戈恩父子都把槍從肩頭上拿下來，抓在手裡，就像射手準備開槍一樣。兒子的樣子更是怒火衝天。

傑羅姆在威脅面前，鎮靜自如，一點事也沒有。過了一會，他轉身走到酒店老闆跟前，對他說：

&ldo;啊，我是來找老瓦橋的。可他的店子關門了。你能幫我把這手槍套交給他嗎?

得給它補幾針了。&rdo;

他把槍套交給老闆，笑著說：

&ldo;我得帶著這支手槍，誰也說不定我什麼時候得用上它!&rdo;

然後，他還是那樣鎮靜，掏出一隻銀煙盒，拿出一支煙，點燃後走了出去。從窗戶裡，我們看見他騎上馬，慢悠悠地走了。

老戈恩抓起一杯白蘭地，一氣喝乾了，接著就破口大罵。

他的兒子一把用手捂住他的嘴，強拉著他坐下。納塔莉在他們旁邊已經哭開了……

這就是我要講的故事，親愛的朋友。正如你看見的那樣，這故事並不非常有趣，因此也不會引起你的注意。裡面也沒有什麼神秘的地方，值得你去參與。真的，我特別堅持的一點是，你不用找任何藉口，不合時宜地在中間插上一槓子。當然，我希望那個可憐的女人能受到保護：要不，看樣子她肯定會成為一個犧牲品。好了，就像我前面說過的那樣，讓那些人自己去擺脫他們自己的麻煩吧，我們那個小小的試驗可不要走得太遠了。

雷萊恩讀完霍賴絲的來信，接著又看了一遍，最後自言自語地說：

&ldo;是怎麼回事，事情好得不能再好了。她不想再繼續我們那個試驗了，因為這還會讓我們有第七次，而她更害怕出現第八次，這一點，在我們的協議裡，可是有著非常特殊的意義的。她不想，而她又確實是想，樣子看起來是不想。&rdo;

他搓著雙手。對於他在霍賴絲身上，緩慢、溫和而又耐心地施加的影響，這封信就是無價的證明。它暴露了她相當複雜的感情，其中有愛慕，也有無限的信任，不時還摻雜著不安、害怕甚至恐懼，可也有愛情。對此，他深信不疑。他的這位女同伴，在他倆的許多次冒險中，已經同他建立了良好的夥伴關係，他倆彼此之間非常隨和，在他倆相處的時候，沒有任何侷促不安的感覺，可她上次突然遭受的驚嚇，還有她的那種羞怯，再混合著一點故意賣弄的關子，就讓她說起話來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甚至口是心非。

就在當天晚上，那是一個星期天，雷萊恩上了火車。

在龐皮格納特小鎮上下了火車，又坐著公共馬車在白雪覆蓋的大路上走了5英里，天剛破曉的時候，他已經到達了巴塞科特村。一到那兒，他就發現，他這次旅行，也許真的會有用武之地;就在這個晚上，在水井農莊那個方向，傳來了3聲槍響。

&ldo;開了3槍，警官，我清清楚楚地聽見，就像看見你站在我面前這麼清楚，&rdo;這是在一個酒店的廳堂裡，一個農民在回答警官的調查時回的話，剛好雷萊恩進去時聽到了。

&ldo;我也聽到，&rdo;酒店的招待說，&ldo;開了3槍。大約是晚上12點鐘的樣子。從9點開始下的雪，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