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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會向警察報告的，&rdo;她嚷著，非常氣憤。&ldo;我會告訴他們的!&rdo;

&ldo;別，別這樣，&rdo;他說，還一邊笑著，&ldo;你什麼也不會說的!警察拿這事將一點辦法也沒有。你們之間的爭吵必須私下來個了結。老去把警察拖進各人的日常瑣事裡來，可不是個好主意。&rdo;

阿斯泰因小姐氣得話都說不上來：

&ldo;你有什麼權利這樣說話，先生!歸根到底，你是個什麼角色?是這個女人的朋友嗎?&rdo;

&ldo;自從你開始攻擊她的那時候起，我就是她的朋友了。&rdo;

&ldo;我攻擊她是因為她有罪。你也不能否認這一點：她殺了她的丈夫。&rdo;

&ldo;我並不否認這一點，&rdo;雷萊恩說，十分平靜。&ldo;我們都同意這一點。多姆瓦爾&iddot;雅克是被他妻子殺死的。不過，我得再重複一次，警察一定不會知道事情的真相。&rdo;

&ldo;他們會從我這裡知道的，先生，我發誓他們會知道的。這個女人一定得受懲罰：她犯了謀殺罪。&rdo;

雷萊恩走到她跟前，按著她的肩膀說：

&ldo;你剛才問我有什麼權利插手這件事。那麼，小姐，請問你又有什麼權利這樣做?&rdo;

&ldo;因為我是多姆瓦爾&iddot;雅克的朋友。&rdo;

&ldo;僅僅是朋友?&rdo;

她有點吃驚，不過，又馬上恢復了鎮靜，回答說：

&ldo;我是他的朋友，我有責任為他的死報仇。&rdo;

&ldo;不管怎麼樣，你會保持沉默的，就像他本人一樣。&rdo;

&ldo;他死的時候，他自己並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rdo;

&ldo;這你就想錯了。如果他想要控告自己的太太的話，他早就這樣作了。他有足夠的時間來控告她，可他一直默不作聲。&rdo;

&ldo;這是為什麼?&rdo;

&ldo;為了他的孩子。&rdo;

阿斯泰因小姐的怒氣還是沒消，她那架勢還是滿懷憎恨，還是一心想著報仇。儘管這樣，雷萊恩的話還是在她身上產生了作用。在這間小小的、充滿仇恨和敵意的、關閉的房間裡，他漸漸掌握了主動。阿斯泰因&iddot;傑曼也明白，他才是她面對的敵手，而多姆瓦爾太太卻感到極大的安慰，因為就在她面臨崩潰的邊緣時，意想不到地竟有人拉她一把。

&ldo;謝謝你，先生，&rdo;她說，&ldo;這整個事情你都一清二楚。你也知道，正是為了我的孩子，我自己才沒有放棄。可為了做到這一點，我有多麼難啊!&rdo;

情況有了變化，事情有了轉機。多虧在她們爭吵的時候，甩出了那幾句話，罪犯已經抬起頭來，又鼓起了勇氣，而控告她的人反而猶豫起來，似乎感到了不安。

到頭來，控告的人不敢再說什麼了，而罪犯卻覺得需要打破沉默，想要一吐為快。

很自然，她要說出來的話語，立刻就會是對事實的供認，是為了放下心裡的沉重負擔。

&ldo;我想，現在是時候了，&rdo;雷萊恩對特里西說，態度仍和以前一樣溫和，&ldo;你應該也能夠為自己的行為作一番解釋了。&rdo;

她又啜泣起來，在椅子裡縮成一團。由於內心愧疚的折磨，她那張臉看起來又蒼老、又憔懷;她聲音低沉，全然沒有憤怒的情緒，開始說起來了，說話斷斷續續，不成句子：

&ldo;在這以前的四年，她一直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