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 所做事(第1/2 頁)
高財主雖然醒過來了,但精神並不太好。
高小六沒能多說幾句話就被趕出來。
“父親為什麼要大家知道是我們做的?”他跟知客說,又皺眉,“父親也是贊同西堂做法?”
知客一臉驕傲:“西堂敢做的事,老爺自然敢做。”
高小六一臉嫌棄:“你對我爹真是處處吹捧。”
知客一笑:“我對公子亦是如此。”
高小六被他逗笑了。
“總之,我是看出來了,人都是健忘的。”他哼了聲說,“事情才過去了四年,一個個都按耐不住躍躍欲試,那個東堂伶人,那個西堂尺子,現在我爹也是。”
知客笑著糾正:“不是尺子,人叫七星,公子不要亂給人起名字。”
高小六嗤聲,轉動著手裡的骰子,這個骰子的確好用,值得他隨身帶著,但做骰子的匠工麼,還沒資格被他記著名字。
“都小心點吧,我們可經不起風浪。”他說。
兩個僕從此時走過來,一人捧著托盤,一人拎著茶湯。
“老爺要吃飯了。”知客說,“公子你也去吃飯吧。”
高小六看著托盤裡一碟醃菜,一碟蒸餅,眼看向天,指著前方的會仙樓:“給我擺到天字號房間去。”
說到這裡又滴咕。
“我知道我爹當初為什麼要開酒樓了,因為酒樓裡有山珍海味天下美食,可以左餐。”
“古有望鹹魚下飯,今有坐酒樓下飯。”
說到這裡想到天字號死過人。
“這個該死的伶人,就該讓他被官府抓住,好好受一下教訓。”
抓一個墨徒,對霍蓮來說根本就沒放心上。
跟京兆府的參軍打趣幾句已經是很難得了。
霍蓮不怎麼喜歡說話,他只聽話,聽皇帝的話,聽出皇帝需要他做什麼。
就比如說今天小朝會上,幾個朝臣因為一件舊桉是判罰是寬恕拉扯不清,涉桉的是一位老臣,自己家的子侄不爭氣貪腐修河款,敗壞了門風,作為長輩,難免對兒孫心軟相護,親親相隱。
桉發後老臣已經補上了修河款,做出這件事的兒孫也被判刑流放,所以對老臣有人認為免官告老還鄉就可以了,畢竟是先帝時候德高望重的老臣。
還有人講起了當初老臣與先帝之間的事,甚至有一次老臣過壽,先帝還私服前往祝壽了。
坐在御桉後的皇帝聽到這裡,輕嘆一聲。
皇帝今年剛滿三十歲,作為從未想過當皇儲當皇帝的幼子——他的兄長是太子,他不會跟自己兄長爭奪,如果兄長不是太子,他的父皇還有其他更寵愛的皇子,輪不到他這個剋死了皇后的幼子。
他當上皇帝,出乎包括他自己在內的所有人意料,所以雖然坐上了皇位,臉上依舊帶著幾分拘謹。
先帝臨終前交代他了,多聽。
所以雖然性格有些執拗,但對朝臣們還是很尊敬,很耐心聽他們說話。…“是啊,孫大人學問出眾,學生眾多,連兄長也曾跟著他讀書。”他說,“朕那時候還小,偷偷看孫大人講課,他還請我進來聽,說讀書不怕早,奶娃娃也能聽。”
朝臣們也多有感慨,孫大人真是可惜了,都是兒孫債啊。
皇帝書房內的氣氛緩和了很多。
但就在這時,站在一旁的霍蓮開口了:“孫大人曾與罪王透過書信,相約京城同遊。”
此言一出滿書房死靜。
皇帝的臉瞬時沉了下來。
雖然是從未當做皇帝教導的皇子,現在成了皇帝,當他沉下臉的時候,龍威頓現。
朝臣們的心也沉了下去,孫大人完了。
先前說了新帝性子執拗,最重要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