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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與已經踏上黃泉的他再沒有半點聯絡。
喻宵一宿未眠。臨近中午的時候接了個電話,身形晃了晃,一下沒站穩,跌坐在地板上。
顧停雲的定時郵件設定在這一天中午12點傳送。
他開始分不清他所見的一切是夢境還是現實。看著喻宵,他只覺得害怕,想強迫自己離開這個空間,卻逃脫不得。
喻宵做了一個深呼吸,轉過身,腳步虛浮地顧停雲的臥室走去。
明知裡面沒有人,他還是敲了敲門,說了一聲&ldo;停雲,冒犯了&rdo;才開門走進去。
跟隨著他的視線一起,顧停雲看到空無一人的床、書桌上砌得整整齊齊的書籍,還有紙簍裡那幅墨梅的灰燼。
緊接著,他抱起顧停雲的枕頭,跪在床邊,蜷縮起身子,昏天黑地地哭起來。
天色陰沉,大雪正在覆蓋這座城市。
夢醒了。
顧停雲大腦一片空白,雙目無神地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眼淚不斷地從眼角流到枕頭上。
流淚的是夢中的人。毫無道理地,夢外的人也莫名其妙地濕了臉頰。
作者有話要說: 停雲父親的原型是我家爺爺。四年前寫這一段的時候還在我身邊,現在已經不在了。
希望每個家庭都平安喜樂。
第4章 隔世(4)
敲門聲將顧停雲的意識從迷濛的夢境裡拉回來。那&ldo;咚咚&rdo;兩聲極溫和,彷彿怕驚嚇到房裡的病患似的。顧停雲呆愣愣地望著門,心裡想,這份無言的體貼不是突如其來的,幾乎從兩人同住的第一天起,喻宵就是這樣對待他的,只是他從未留心過。
這位室友的緘默與冷淡下面,究竟藏著什麼?
他趕緊用手背抹掉臉上的淚痕,坐起身來,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動盪的心緒,對著房門說道:&ldo;阿宵麼?進來吧。&rdo;
喻宵端著一碗顏色青白的菜粥走進來,看到顧停雲仍無血色的臉時,不動聲色地皺起了眉。
顧停雲懶懶地靠在立起來的枕頭上,笑著看他,&ldo;你怎麼那麼賢惠?&rdo;
&ldo;賢惠&rdo;二字一出,喻宵的眉頭蹙得更緊了。
顧停雲乾咳一聲,意識到這句調笑相當不合時宜。說來,往常他也是這樣跟喻宵說話的,喻宵聽了會是什麼心情?他沒有考慮過。雖則只是幾句玩笑話,但或許說者無心聽者有心呢。
他趕忙從喻宵手裡接過碗,抱在手裡,一口接一口地埋頭喝起來,餘光瞄著喻宵,見他端端正正地坐在書桌旁的椅子上,一動不動,背脊繃得有點緊,似乎有點不自在。
還是說,在緊張?
顧停雲覺得欲蓋彌彰的喻宵有點可愛,於是不自知地微微揚起了嘴角。這淡淡一笑看在喻宵眼裡,如一顆石子忽地墜入平靜無波的湖心,繾綣的漣漪一圈一圈地向外蕩漾開去。彷彿凜冬已逝,燕子還來,大地春生了。
好吃麼?
他很想問,但一如往常,沒能宣之於口。
其實顧停雲也在緊張。他像是無意間窺見了他人秘密的小孩子,一面恨不得把秘密塞回到主人的枕頭底下,權當自己沒有聽過,一面又覺得愧疚難當,想為自己長久以來的遲鈍向主人道個歉,希望他解開心結,少一番愁苦。
說白了,無非想找一個體面的藉口,把自己從這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情絲裡摘脫出來。而他為自己的這份私心感到羞憤。什麼都能搪塞,獨獨真心是經不起搪塞的。
他的確沒對喻宵動過非分之想。過去幾年裡,他的全部心思都被工作、父親的死以及那段遲遲不肯放過他的舊情填滿,別說新的戀情,就連周遭的春花秋月大好山河都未曾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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