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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自宇宙洪荒,來自諸天星域,來自那樞隱星之外的世界!
唐時站在巨門之前,開出來的這一扇門外,看得見宇宙,看得見星河,看得見小三千世界之中無數無數的星辰,甚至也能望見,高高在上的三十三天,和一顆巨大的主星!
萬千年來,樞隱星的修士,不管修為多高,無一人能開仙門,登仙路,自然也沒有一個人,知道樞隱星外面的世界。
所有高等級的修士,在看見外面壯闊星河之時,都不禁油然生出一種渺小之感。
蜉蝣之微,不及星河毫末。
原本外面的世界,是籠罩著一層面紗的,可是當那種朦朧的面紗被而今的唐時揭去,所有的一切,清晰到令人顫抖。
心志不堅之修,在望見這一幕之時,只有一種卑微之感;而心志堅強之修,先生渺小卑微之感,而後起星河垂湧之志!
該有的不只是對於外界和更高境界的感慨和敬畏,更該有的,乃是征服!
可那些,都是別人的心思。
唐時安靜極了,有仙門,無仙路。
他轉身回望一眼,能感受到落到他身上的無數無數目光,無數無數複雜的情感,似乎都抽離出來,又遊弋在樞隱星的表面。
他看一眼那東西海半輪月,海霧消散之後露出的虛影之像,佛。
是非……
這是他此行最不定之因,最不捨之情。
唇角微微一勾,唐時不再去看。
古有太上忘情之境,不是已經不再生情,而是情之所鐘太深,刻於骨血太深,因而隱沒忘卻。時時有情而時時無情。有無之間,便是道,便是法。
何為佛?唐時不清楚,因為他既身為人,自無法理解這奇怪的一類。
罷,順他去。
抬手,唐時風月神筆一點一勾,筆尖輕輕點中門外不遠處一顆星辰,拉出一道虛虛的光線,又到了自己腳邊,這門裡。
蟲二寶鑑盡數翻開,隨著唐時的心意,飛出一句“星橋鐵索開”。
開——星橋!
這樞隱星上,不管是高山還是河流,草木或者鳥獸,仙佛之修或者妖魔之修,都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自己身上飛出,化作無形流動的氣息,湧入唐時筆中!
星月倒垂在海面,半輪月之中岩漿流湧,深藍的海面之下,隱約透出深紅的焰光。
下面無數的石柱,在這一刻崩碎濺落成細小的石塊,被洶湧的海底暗流帶走,或者墜落在滾燙的岩漿之中。
最中間的石柱,已經有了海水侵蝕的痕跡,蓮花印記之上,乃是“是非”二字。
這兩字,像是被這一朵佛蓮包裹一眼,它是坐在蓮臺之上的佛。
星橋開之時,這一根石柱也逐漸地崩碎了,細小的裂紋爬滿石柱,終於讓它轟然倒塌!
石塊,如同之前的所有石塊一樣,崩裂到海水之中。
海上的那垂目執著佛珠的虛影,忽然之間漫射出淺淡的金光,在唐時提筆的瞬間,消弭一空,只化作幾道細細的金芒,匯入那虛虛的星橋之中。
原本只是一道虛影的星橋,忽地凝實起來,在唐時面前,接著這仙門,成為一條寬闊的通天大道,橫亙於漫天星河、浩浩宇宙之中!
唐時忽地愣住了。
石橋禪的故事,忽然又在腦海之中浮現。
他腳下,一片通天的坦途。
這便是他的仙路,可他唐時——不是仙。
唐時在門前站了許久,海上的虛影已經消失,再也看不見半分的痕跡。
他只能看著自己眼前的星橋,鋪展開,像是無數金蓮匯聚瀰漫成的路途,平穩厚重,帶著無限的璀璨和沉寂。
恍惚之間,有一名白衣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