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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柔軟起來,卻不復之前的殺機四伏。
這一次的流沙,甚至可以說是帶著溫柔的,那種綿軟的感覺,甚至讓人感覺心神寧靜,脫去了之前流沙的那種詭異和冰冷,充滿了大道至上的平和。
只不過,在下面的流沙全部散開之後,所有人便看到了下面的場景。
原本的地縫因為泥土全部化作流沙,稜角軟化,所有的一切都開始坍塌,將下面的情景露出來——這一幕,無端熟悉。
所有人都安靜了,沒有一句話。
沙暴已經逼近,甚至已經有黃沙從他們的身側過去 ,打在城牆上,便聽到一陣細密的聲響。風聲呼嘯,帶著肅殺之意。
而坑中的景象,卻是讓人膽寒。
唐時只覺得一股涼氣從他的腳下躥起來,瞬間冰凍全身。
坑底躺著的,一具白骨,森然的白骨,完整的頭骨、軀架、腳骨……
那屍骨的脖子上掛著一串佛珠,手腕上還纏著一串,就那樣保持著一種站立掙扎的姿勢,伸著自己的右手向著天,這昏暗的,看不到光的天……
印空頓時就跪下來長嚎了一聲,悲痛欲絕。
別人興許不能確認這就是小自在天僧人的屍骨,但他們是何等熟悉?那兩串佛珠乃是門內獨一無二的靜心珠,他們又豈會看不出來?
印虛呆愣愣地看著,說不出話來。
風吹過了是非月白色的僧袍,留下滿地的寂靜。
他緩緩地往前走了一步,緩緩地閉上眼,沉沉宣一聲佛號,卻打了個稽首。
那流沙失去了是非掌力的控制,重新凝固起來,卻是一個大大的坑,坑底的印相的屍骨,雕像一樣。
“啊——不是我,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我——”
這場面,便是正常有膽氣的男人們看了都覺得嚇人,更何況是雪環呢?雪環本來就是個膽子小的,之前邪念一起害了印相,現在看到印相的屍骨,如此猙獰可怖,便讓她心神巨震了,她接連退了好幾步,抱住自己的頭就叫喊了起來。
秦溪與唐時幾乎是同時一皺眉頭,還不及阻止雪環,便看到是非眉頭一皺,而之前痛苦地跪在地上哀嚎的印空和尚,將那月牙鏟往地上一拄,便聽得一聲震動,他端著月牙鏟便要衝上來:“你這心腸歹毒之人,竟也配——”
“印空!”
眼見著印空的月牙鏟就要落到雪環的身上,而雪環手中的劍已經丟掉,現在根本手足無措,只要印空月牙鏟一落到她頭上,當即就是血濺五步的下場!
——是非說話了。
他眼底的冷意一閃而過,最後卻輕輕嘆了一口氣,“人死不能復生,印空、印虛,隨我為印相超度。其餘諸位施主,沙暴將至,我小自在天之事便不勞煩諸位,還請諸位進城自行躲避沙暴,考城牆五丈內應當無虞,各位好自珍重。”
沙暴已經快到面前,唐時幾乎看不清自己身邊站著的人,卻還能看到是非盤坐在那坑邊的身影。
印空和尚的月牙鏟,終於緩緩地收了起來,他咬著牙,腮幫子鼓起來,兩隻眼珠子裡充滿了血色,一點也沒有佛修的平和包容模樣,反倒像是魔修。
印空本是小自在天武僧,後來才成為內門弟子,心性修煉不到家,所以才有現在的情況。
不過這也是真性情,唐時在看到他收起月牙鏟的時候,心底鬆了一口氣,可又覺得什麼東西丟掉了。
有一種很奇怪的不協調的感覺,讓他將目光轉向了是非,然而是非是側對著他們所有人的,看不清臉上的表情,只覺得一派黯然的沉靜。
三名僧人品字型排列下來,雙手合十,嘴唇翕動,閉目念著超度往生咒,佛珠緩緩撥動起來,在這樣肅殺的環境之中,頓時只聞梵音之響,儘管下面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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