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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一步一步,籌謀著之後的計劃。
不急著離開洗墨閣,他要等著,等著洗墨閣的計劃,等著這些大人物們展開的陰謀,然後以一個小人物的身份去破壞這一切。
杜霜天從不覺得自己是什麼卑微之人,天給予人以“自我”,於是“我”凌駕於天。
他手指一動,便已經將眼前的名牌捏成粉碎,回眸一看,看著祠堂外的天空,也看著站在畫卷之外的唐時:“你以為這樣一個小小的陣法,就能困縛住我嗎?或者,你也想要知道,這祠堂上面的名牌上,到底寫的是什麼吧?”
杜霜天的笑容,顯得格外地得意,擁有一種難言的神采。
唐時在外面看著,卻是被他一語道破的心思。
只是唐時也不遮掩,只道:“洗墨閣原本與你無冤無仇,即便你是魔修,又何必下此狠手?若沒更深的目的,洗墨閣不值得你這高高在上的天尊出手。我依稀記得,我初入洗墨閣之時,都傳你修為倒退,你若是一開始就假扮普通人混進來,可是有很高的修為,斷然不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所以我確定——那個時候,你是修為真正地倒退了。”
杜霜天的表情,一下就變了。
他不急著從畫卷之中出來,因為在裡面還挺有意思的。他跟唐時有差不多的修為,誰也奈何不了誰,他倒要看看,昔日的小師弟,又要用怎樣的手段,來對付他這個大師兄。
杜霜天笑得猙獰,滿身都是戾氣。
穿著一聲織金長袍的他,其實跟當初的那個杜霜天,一點也不像。
“你很聰明,那麼,不如繼續猜?”
唐時看他的目光之中帶著幾分憐憫,“我從你身上看到了無情道的痕跡,不是你刻意修煉了無情道,而是你魔修走的本就是無情這一道。可你修為忽然之間倒退到那個地步,應當是出了什麼問題吧。”
他說到這裡的時候,宋祁欣從那祠堂前面走過,恰好看見了裡面的杜霜天,便進來了:“大師兄,怎麼在這裡?”
杜霜天沒理會,只是抬手看著自己的手掌,道:“然後呢?你知道然後嗎?”
唐時不知道然後,所以他無話可說。
那個時候,正是唐時剛剛上山。
杜霜天笑了一聲,看著已經到了自己身前的宋祁欣,只溫和笑著,望著她走近,卻對唐時道:“在大人物的眼中,我杜霜天不過是可憐可笑的一條蟲子,可在我這一條蟲子眼中,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也不過是可憐蟲。就像是你,永遠也不知道自己身邊有怎樣的局。”
話音落地之時看,他手中冒出一柄光劍,刺向了距離自己很近的宋祁欣,光劍穿胸而過,卻沒有鮮血,只是宋祁欣哀慼又不敢置信的眼神。杜霜天只笑了一聲:“怪,只怪我不該對你動情吧。所以,你該死。”
所以,你該死。
就是這麼簡單而已。
宋祁欣的影子從祠堂上消失的時候,整個畫卷也應聲破裂,像是被杜霜天這一劍給撕裂,而後祝餘紙落地,杜霜天的劍上,卻落下來幾滴鮮血,從劍尖,點在那畫卷上,像是一朵朵紅梅。
“現在,你應該有出手的決心了吧?”
唐時斂目,在杜霜天話音剛落之時,便直接揮筆而去,一筆點向其眉心,方才還看著淡靜溫然,此刻眼底已經是一片冰冷煞氣:“你該死。”
杜霜天面色蒼白,手掌之中透出幾分血紅來。
身形最快,已經如鬼魅一般,瞬間避開了唐時的攻擊,往後面一撤,已然倒掛在了那洞壁之上。唐時一擊不曾得手,動作卻更快,手腕、眉心、肩胛……啪啪之聲不絕於耳,他每抽出一枚詩碑令來,便直接甩到杜霜天的身前去。
像是驟然出手的無數枚暗器,激射入杜霜天身周的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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