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部分(第1/5 頁)
是非頷首道:“此非大事,長老不必掛心。是非與大士有約,如今時間緊迫,便不度逗留。長老,告辭。”
“再會。”
天算長老笑著送是非出了城,之後一閃身便消失了。
後面的唐時與湯涯對望了一眼,雖沒聽到兩個人說什麼,可是非與天算長老之間的這氣氛和態度,似乎有些問題啊。
湯涯道:“你與是非有些交情,不如上去敘舊?”
唐時冷笑:“想要探聽訊息就直說,何必那麼冠冕堂皇?湯先生,不夠坦白。”
湯涯雙手一攤:“你坦白,你去吧。”
唐時還真去了,便在後面喊了一聲:“和尚留步。”
是非之前不是沒看到他,只是沒想到他還能主動叫住自己,便一回頭。
這時候唐時已經走近了,他站在是非面前,換下了那一身畫裳,只穿著很久以前他最喜歡的那青袍,簡簡單單,將那雙手一抱,便挑眉道:“人生何處不相逢。”
是吧?
是非雙手合十:“唐師弟有話便說吧。”
這樣轉彎抹角的,略有些不習慣。
唐時被他給氣笑了,酸腐兩句這和尚竟然還在廢話,真是不該給他面子。
“你這和尚,真是給臉不要臉。”
“……”是非只能沉默。
反駁,或者接話,都落了下乘,不說話才是最合適的。
這一招,唐時已經見慣了。
他回頭看了湯涯一眼,心想著自己是來套問訊息的,便咳嗽了一聲,道:“你是來辦你以前說的那件事的嗎?如何了?”
他其實能猜到是非來幹什麼,只是他沒對湯涯說自己知道而已。
現在他問得直接,是非也答得直接,一搖頭道:“太糟。”
太糟。
這個詞,絕不該出現在是非的口中。
唐時一眯眼,幾乎想試試這人是不是真的是非,可他轉瞬之間便猜到了一些,說話不大好,只傳音給他道:“冬閒大士?”
是非點頭,也傳音道:“並非全無轉機,只盡我之所能。”
這和尚有些死心眼。
唐時目光一轉,便道:“我這裡聽說總閣與十二閣之間有些矛盾,雖說你是個和尚,是出家人,不過想來你為小自在天做什麼都肯的。真要到了算計的時候,又哪裡顧及你是個和尚?是非,真若想救小自在天,說不得你要以心機來算的。”
只憑著慈悲成不了大事,尤其是是非這事兒,真不算小。
可唐時的擔心, 畢竟多餘了幾分。
是非那一雙似喜非喜的眼眸抬起來,望著他,沉默半晌,忽說了一句:“你怎知,我不曾用了心機?”
唐時的眼神,一瞬間銳利如刀,刺入是非的眼中。
二人對視,是非又緩緩地垂首下去,雙手合十,佛珠封於掌心,朝他打了個稽首,道:“緣生緣滅,自有定數,我佛慈悲,捨身度人。唐施主,後會了。”
他轉身便去了,唐時只站在原地,咀嚼著是非那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一番話。
可想一陣,又想不出個頭緒來,兜兜轉轉,不斷在腦海之中閃現的竟然只剩下先頭那一句“你怎知,我不曾用了心機”。
你怎知,我不曾用了心機。
——是非又用了什麼心機呢?
這一思考,那一句“捨身度人”,忽地便有些明白起來了。
湯涯看他久久沒回過神來,便站到了他身邊,問一句:“這和尚,不是你喜歡的那和尚嗎?”
唐時回過神,卻搖搖頭,“現在不喜歡了。”
“……”湯涯忽然無言,只盯著唐時這平靜的雙眸,當真是波瀾不起,說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