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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秀蘭獨自徘徊,思如潮湧,她想起了母親贈藥的那番心意,也想起了母親悲慘的一生。“媽受了命運的折磨,不能與她所喜歡的人結合,她一生一世都懷念著他;我爹迫她成婚,生下了我,結果卻是隻是得到她的痛恨,未了還同歸於盡!”陰秀蘭想起古廟中那悲慘的一幕,事隔多日仍是不禁毛骨悚然。她母親的例子在心裡敲起了警鐘:“不是兩情相悅,難免悲慘收場!張玉虎歡喜的是龍姑娘,縱使我和他勉強成婚,待他知道真相之後,只怕他也會像我媽一樣,終生懷念他所歡喜的人;而對我則必將是怨恨的了。”想至此處,陰秀蘭似是在一個糊塗的夢裡醒來,雖然難免辛酸,心境則已比以前開朗。她慢慢開啟窗戶,讓陽光照滿室中,驅走了她的陰霰。
她把龍劍虹的信重新摺好,放入張玉虎的袋中,摸一摸他的脈象,已是恢復平和,便即替他解開了穴道。張玉虎張開眼睛,掙扎著坐起來嘆口氣道:“你為什麼攔阻我呢?”陰秀蘭微笑道:“你體力沒有恢復,我讓你去,你也迫不上龍姑娘。”張玉虎此時雖然仍是情懷激動,神智卻已稍微清醒,想想果然,便不言語,陰秀蘭又笑道:“龍姑娘說要踉凌女俠迴天山去練劍術,這不是很好的事麼?你好像很傷心的樣子,為什麼呢?”張玉虎道:“她當真是這樣對你說了?”陰秀蘭道:“我為什麼騙你?”張玉虎道:“呀,你不知道,你不知道……”他在傷心失意之中,極想得一個知心的朋友,向他傾訴衷曲,訴說他是怎樣的愛龍劍虹,話到口邊,這才想起了對方是陰秀蘭,雖說是胸襟坦蕩,到底有些芥蒂,終於半吞半吐,欲說還休。陰秀蘭笑了一笑,坦然說道:“我知道你愛她,但你卻不知道她愛你更勝於你愛她十倍!”張玉虎怔了一怔,道:“你怎麼知道,她對你說的麼?”陰秀蘭道:“你知道她是怎樣給你求來解藥的麼?這事情的經過,我親見親聞。她的心事,我當然知道。還用說麼?”於是將龍劍虹求取解藥,所經歷的種種艱難,講給張玉虎聽,這些都是龍劍虹未曾說過的。
張玉虎聽得出神,心裡想道:“果然她愛我更勝於愛她自己,她是巾幗鬚眉,江湖女傑,縱使當真有過指腹為婚的事,也不須拘泥腐儒禮法,堅執著不可退婚呀?”再想道:“她與我相處多時,無話不說,若是當真有那件事情,她為什麼從未露過口風,凌姐姐也從未曾說過?何況陰秀蘭聽到她的說法又不一樣?”要知尤劍虹走得匆忙,這個藉口,也是她臨時想出來的,張玉虎清醒之後,反覆推敲,便尋出了許多破綻。可是龍劍虹何以要不辭而行,一時之間,張玉虎卻還未能想得明白。
陰秀蘭見張玉虎漸漸平靜下來,她心上的一塊大石頭方才放下,當下微笑說道:“我再給你治一會,治好了你就可以去追你的龍妹妹了。”張玉虎躺了下來,服服帖帖的讓她解去上衣,說道:“陰小姐,我真不知道應該怎樣感謝你才好?”他不只是感謝她的治病,更感謝的是她所給予的安慰,而且是在她的口中,更進一步的證實了龍劍虹對他的愛情。在陰秀蘭給他治病之初,他雖然胸襟坦蕩,但想起前事,總是難兔有點不安,如今所有的芥蒂都已消除,他對陰秀蘭也產生了真正的友誼了,但是,他卻並未知道,在陰秀蘭親切的笑容裡卻還包含著心底的辛酸。
陰秀蘭給他推血過官,雙掌在他上身的十二處大穴上按摩了半個時辰,將他體中的餘毒都吸了出來,張玉虎的病好了,而她七陰毒掌的功夫也就從此廢了。
這一日周山民夫婦和各大頭目都先後來探望張玉虎,見他病已消除,自是人人高興,但他身子還虛弱得很,周山民當然還不會準他下山。
可是令人意料不到的是,陰秀蘭卻悄悄的下山了。這一晚上思前想後,終於下了決心,她要為張玉虎去追趕龍劍虹,她要向龍劍虹表白她的心事。她留下了一封信給周山民,半夜裡悄悄的在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