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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杯~」不知道為什麼也被恭喜的楊蕾率先舉起了酒瓶子。
季懷之一看她這架勢,那半瓶酒準是保不住了。
然後在接下來的兩個小時裡,季懷之就這樣剝著小龍蝦吃著小龍蝦,然後看著兩個喝高興的中年女人醜態百出,幸好對外的視窗拉上了簾子,就是不知道隔音好不好。
林止淵喝醉之後,整個人顯得更沉悶了,她低著頭,看著手心握著的綠色酒瓶子,季懷之低頭看她她也沒發現。
她的眼睛明明睜著,卻不像是在看這個世界,彷彿是透過了某道不知名的屏障,去看另一個世界一樣,身邊是兩位老闆高昂的歌聲,而她卻築起了圍牆,將所有的喧譁和熱鬧都隔絕在外頭。
所有人都在外頭喊她出去,說外面多好多棒,只有季懷之親手敲了敲她的門,走進了她的圍牆。
「在想什麼呢?」
林止淵微微抬起頭,眼神迷離,說:「想一些小時候的事情。」
「說來聽聽。」季懷之調整了姿勢,手臂撐在沙發椅背上側身看著她。
林止淵張開嘴,卻好半天都沒說出一句話來,最終那欲言又止的雙唇又緊閉了回去。
「沒什麼好說的。」
小時候很多美好的記憶放到現在說出來都只不過是在提醒她,現實有多殘忍。
季懷之看了一眼時間,她還以為到晚上了呢,其實也才不過傍晚。
「要不要回家?」
「嗯。」
回家途中,林止淵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她輕輕地揉搓著自己左手拇指和食指,上頭的指紋已經被她長年累月掐滅菸頭時給燙壞了,新生出來的面板結成又厚又硬的疤。
外頭夕陽的餘暉總尋找著機會從建築物間的縫隙撒下,要將行人身上照出光來,林止淵閉著眼,也能清楚看見陽光試圖透過她的眼皮子鑽進她體內。
車裡在門口停下,季懷之熄了火,說:「能走路嗎?還是我扶你?」
然而林止淵只是反常地問了一句:「現在幾點?」
季懷之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螢幕上正顯示六點二十分。
「不要進去。」林止淵將肩膀脖子縮起來,將自己縮排座椅裡。
「為什麼?」
季懷之不明白,為什麼到家了還不進屋。
「再等一下,等多一下……」
林止淵背對著她,她將臉埋進了陰影中,讓季懷之看不見她的表情。
季懷之只能看見她左手拇指用指甲生硬地摳著食指的疤,力氣大到像是要把整塊疤都摳下來一樣,她下意識伸手去握住了。
林止淵身體一僵,過了許久也沒再繼續摳,就這樣任由季懷之握著。
季懷之的尷尬終於姍姍來遲,她抽回了自己的手,假裝沒事一樣說:「別摳,會流血的。」
過了許久,才傳來一聲若有似無的「嗯」。
季懷之心想她也許是累了,就任由她在車裡休息一下,自己側過身子去玩起了手機。
沒過多久,就聽見了林止淵均勻的呼吸聲傳出來,她側身去看,側一點看不見,所以她又挪過去湊近去看,卻看見林止淵猛然睜開眼睛問:「你對我有想法?
季懷之百口莫辯,自己現在這個姿勢確實是辯了也無用,只能往後退回去說:「以為你睡了,正準備把你拖下車。」
「我覺得你可以溫柔一些,用背的,或者是公主抱。」
林止淵揉著眼睛,伸手抓著季懷之握著手機的手往自己那裡偏了一下,看了一眼熒幕,說:「扶我一下,我走不直。」
季懷之看著640三個數字在幾秒後熄滅,螢幕恢復成一片漆黑的模樣,她收起手機,認命地下了車,站直了腿還被人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