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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她沒有特意提醒,她想季懷之好歹也是個警察,不至於會想不到這些事。
季懷之握著吸管攪動著杯子裡的飲料,本來心裡都決定不要再去探聽任何有關林止淵的事情了,但是徐淨初這番話又讓她覺得,她值得一個正常的落幕。
不是為了挽留什麼,而是想好好地,用最溫柔的方式,去理解林止淵,然後用最體面的方式,來結束這段關係。
徐淨初嘴裡咬著吸管,她盯著季懷之的表情只覺得對方完蛋了。
每一個陷進愛河裡的人,都會有溺死的那一天。
而季懷之,將死未死。
季懷之拿出手機,她沒忍住點開相簿,看見「最近刪除」不是空的,點進去一看,全是林止淵的照片,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拿了她的手機來玩,還給自己拍了幾張不怎麼好看的照片。
這些照片裡,每一張都是她,每一張都不是她。
突然瞥見自己不久前拍下的一張照片,是那封林止淵從出版社帶回來的黑色信封,她在知道林止淵欺騙她之後,就把這張照片給刪了,她覺得這封信也是林止淵故意用來欺騙她的。
時間還沒到三十天,她點開來又看了一遍,內容看起來還是沒什麼問題,不過就是字跡看著有些眼熟。
但不是林止淵的字跡。
林止淵這是找別人替自己寫了這封信嗎?但是為什麼要這麼做?
她當時也沒故意讓季懷之看見內容,要不是她自己偷偷看,搞不好林止淵就把這封信悄無聲息地丟了。
她兩根手指放大了照片,隱隱約約看見信紙上有著水印,藏在那些字跡底下,隱約能分辨出是「臨江醫療所」。
「臨江醫療所,是醫院?」她沒有去過臨江市,不太確定。
不過醫院好像會直接寫醫院,不會寫作醫療所,看起來可能是小診所之類的地方。
「臨江醫療所,是強制醫療機構,裡面不收普通病人。」徐淨初鬆開吸管,手掌託著臉頰,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季懷之一愣,似乎想起了什麼一樣,她的眼裡有隱藏不住的慌亂。
只見她突然站起身,說:「我有急事,先走了。」
就連離開的步伐都是顯而易見的慌張。
季懷之忙急忙慌地攔了一輛計程車便往警局趕去。
她知道強制醫療機構是什麼樣的地方,所有被判定為存有精神問題的罪犯,都會被送進機構進行強制醫療。
檔案科的老麥正準備關上最後一盞燈下班回家,卻見季懷之急匆匆走了進來。
「懷之?」
季懷之顧不上那麼多,稟明瞭來意,老麥也不著急回家,就又把燈開了回去,坐到了電腦前開始查閱檔案。
老麥邊查閱著資料,邊說道:「他當年啊,在蘇倫市作案,後來就想到了受害家屬還要在蘇倫市生活,所以就想把他送到南鳴市的醫療所,但是當時南鳴市的醫療所因為宗教事件資源有些緊張,所以又折衷送到了隔壁的臨江市醫療所。」
「我知道他當年被強制治療,不過是多久?」季懷之坐在滿是鏽跡的椅子上,椅子的螺絲有些鬆了,搖搖晃晃的,總感覺隨時會摔個屁股蹲。
「沒記錯的話,現在還在裡面,以他當時那個案子的嚴重程度,沒那麼容易就能結束治療的。」老麥頓了頓,又說:「這個事情我幫你問問,我有個朋友正好在他治療的那個機構裡工作,我問問……」
看出來季懷之眼裡隱藏不住的著急,老麥摸出了手機,打了個號碼,在嗯嗯啊啊回答了幾句之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我朋友說,早在一個月前,林尚就自行申請了結束治療,經過各部門的審核後批准了,今天結束治療,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