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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秦彝微抬起頭,顫抖的聲音制止:“同爾等無關,太宰同秦彝,不止是軍中的將領和麾下,更是父子,他生得,他打得。”
“哎呀”一聲,秦彝一聲叫,強忍住悲聲時,手下的偏將撲過來罵行刑計程車卒:“瘋了你們了!大公子身上有箭傷。”
“住手!”羅藝近前,攔住了行刑計程車卒,秦彝頭也不抬,微閉了目,沉吟了一句:“多謝,打吧!我承得住!忍忍就好。”
羅藝有些後悔,看這秦彝還真是條漢子,聽說一路來是秦彝當的先鋒,也多了幾分佩服。對秦彝無端來攪局去追殺突厥殘部的事也消了幾分憤恨。
“小公子,請閃開吧,你是不知道太宰的脾氣。太宰要打,你來攔,反救不了大公子。太宰若是知道了,會加倍的打大公子,那大公子怕不只是皮肉之苦,這一條漢子也撐不過八十軍棍,他身上有傷。”
直到剩餘的十餘板子打完,秦彝被掐人中擦汗的拍醒,抬眼勉強的看到了立在眼前俊美的少年羅藝,堆出一絲笑,溫和的問:“是羅藝弟弟吧?”
羅藝點點頭,“大哥”二字在唇邊說不出口,手下已經提了秦彝的褲子,扶了他勉強起身,揹他去太宰的中軍大帳謝罪驗傷。
人走了,羅藝立在原地,看著黃沙地上點點的血腥,聽著身邊一老兵嘀咕:“這領養的兒子畢竟不是自己的親生,官府人家都冷血的。”
“大公子是領養的?”有人問。
“只是聽說,是死難計程車卒的遺孤,不然哪裡有這麼沒人情的爹。”
羅藝一片茫然,不知該如何去說,卻是滿心的憋屈,心想難道大公子秦彝也是老太宰的養子?
“小公子,太宰吩咐你去大帳。”親兵來稟告,羅藝大步去了大帳。
帳外許多士兵探頭探腦,見到了羅藝都閃開一道,羅藝在帳外通報一聲進了帳,驚得立在那裡不動。
難怪大白天帳簾低垂,帳內點著松油燈,老太宰端坐在帥案後,大公子秦彝跪在地氈上,老家將秦安在數驗著秦彝身上的棍傷數目。
羅藝吃驚的望著老太宰,平日慈眉善目的老太宰如何這樣的惡毒,打人也就罷了,還這麼折磨兒子,羅藝忍不住說:“爹爹,大哥身上有箭瘡。”
“大公子!”秦安驚叫一聲,忙去驗看,被秦彝一把按住他的胳膊搖搖頭遞個眼色,沙啞的聲音對羅藝說:“小弟,莫聽手下人以訛傳訛,是去年的舊傷罷了。”
秦旭長吸一口氣問:“軍法都不知道了?你的戰場在哪裡,你自己知道,私自去追窮寇,是兵法大忌!”
秦彝滿頭的豆汗,虛弱地說:“大帥教訓的是,只是小弟對這一帶的地形不甚知之,他用兵靈活佈局巧妙是好的,突厥十八部兵敗時設了計,從後山迂迴繞去羅藝的身後,前面的敗兵再一道里外夾擊,利用避風谷的地形,居高臨下一陣亂箭如雨,小弟他插翅難飛的。孩兒一時著急魯莽,不及細講,就當機立斷派兵去斷了逃兵的退路,逼了小弟撤兵先走。沒能稟明父帥,是秦彝的不是。”
一陣沉默,老家人秦安痛哭失聲,摟了秦彝責怪地哭訴:“大公子你這麼如此的忠厚,小公子的命重要,你的性命更重要,老爺只你這一脈骨血了。你若有個閃失,你如何不早說早辯解?”
秦旭咳嗽了幾聲,花白的鬍鬚微顫,罵了句:“打你不是因為你任性胡為,還是給你點教訓,戒戒你的傲氣!打勝幾仗就了不得了?年輕人要戒驕戒躁!這四十軍棍不過是給你些警醒。”
正文 67 鞦韆索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10…12 9:43:41 本章字數:4028
羅藝滿心的愧疚,雖然害秦彝吃這場苦也不全是他的過錯,但是事端畢竟由他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