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鞋放在她身上。然後坐升降梯似的,她躺在一雙堅韌的手臂上。疼痛和眼淚拒絕不了他的侵犯。Je m’appelle Albert Blum。他介紹自己。阿爾貝&;#8226;布魯姆是他的名字。她沒有說:Enchanté。除了眼淚和疼痛,冒犯讓她極度不安。這個法國人同她很熟似的,抱著她匆匆穿街過巷。居然無人攔路問究竟阻止這種行為。他說了No。忘記法語怎麼說不,操起不列顛腔。手抵制她的胸膛,No!No!No!愈排斥愈覺正常。沒人理會她的放下我,放下我。以為她是矯情的戀人在他懷裡撒嬌。
阿爾貝&;#8226;布魯姆抱著她走進一座陌生公寓裡的陌生房間。她被輕放在沙發上。他取來繃帶,冰袋,搬來椅子,給她腳腕做處理。他說:Je me suis souvent tordue le pied en courant au pays。(我在家鄉奔跑經常扭傷腳)。相信我,只是扭傷,不會有什麼大問題。她在腦子裡把他的話譯成漢語。是這個意思嗎?自以為理解透徹時,腿已經被她輕輕墊高。Merci。(謝謝。)她終於恢復蹩腳的法語能力。人家為她做的打消了她的敵意。
這個普羅旺斯來的年輕小夥子,高大、英俊,栗色短髮,藍色眼睛,到巴黎來學攝影。他指著牆壁上掛著的照片說那是他的家鄉。一片薰衣草花田,紫得耀眼。一座白晃晃堅固的石屋矗立在旁邊。美麗的風光在他嘴裡綻放。她聽不懂。又不願說“Pourriez…vous parler arec des mots simples?”(請你用簡單點的措辭好嗎?)破壞他的興致。這句話後來成為他們交往的口頭禪,另外一句是:Je ne prends pa ce que vous dites。(我沒聽懂你在說什麼。)
現在他還在想她嗎?想到他也許在想,她很不是滋味。那句掛在他嘴邊的話:你象一隻鹿蹦進了我的眼睛。此刻又縈繞心頭。他說的是那天,那個圍高檔藍色流蘇方巾的她,那個穿跳蚤市場二手服裝的她,掉進他的蔚藍裡。
有一天,他摟住她的頭,摟到眼睛邊,讓她看睜大的眼睛,說:“你象一隻鹿蹦到我的眼睛裡。”那是在品嚐他故鄉的橄欖油後。他把橄欖油倒在手掌上,用手指點了些喂到她嘴裡。自己又嚐嚐。然後採取了讓她害怕的舉動對她說。
是不是說,她*了他。
有關他的照片通通扔了。他個人的,他和她的。本來是送給她的告別禮物。用一個精美的盒子裝好,打了一個蝴蝶結。收到這份禮物時,她明白,他要她記住她。分別那天他們什麼都沒說。
最後轉身前,她說:Au revoir!(再見) 他說:Au revoir;soignez…rous bien! (再見,保重!)向她輕輕揮手;泉眼似的眼睛有點憂鬱。Tu me manqueras。(我會想你的。)他說。
“頭兒,頭兒。”小范叫醒她。他們納悶,小范,陳麟。她端起供述,有失身份的走神了。她慌里慌張把供述裝進公文包。
陳麟說:“A bient&;ocirc;t。(回頭見)。”
她討厭地皺了眉頭。討厭犯罪嫌疑人,討厭審訊的方式。看守所哪裡是看守所,所謂的犯罪嫌疑人,他們走進看守所,就可以隨隨便便談自己。無所顧忌的談,談在外頭不敢啟齒,羞於啟齒,深深挖掘,惟恐露掉一丁點細節。反正國家提供警察傾聽,不用白不用。管它有期無期,死刑死緩,全說出來。這副看似莊重的皮囊,什麼時候才能倒光呀。我著是怎麼了,她苦惱地自我規勸。又覺得對這位溫順的犯罪嫌疑人太苛刻了。
“抓住重點寫,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聽你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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