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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已被開啟,人們開始重新審視一些有關穆斯林的過去、現在和未來的基本問題。
時局的動盪以及由此導致的貿易下滑,是維京羅斯人沒有沿著伏爾加河向裡海擴張的原因之一。他們將注意力轉向了注入黑海的第聶伯河和德涅斯特河,並將目光從伊斯蘭世界轉向了拜占庭帝國、轉向了君士坦丁堡——即挪威民間傳說中所說的“米科利加”(Mikli…garer),意思是“偉大都城”。拜占庭人對羅斯人不得不倍加警惕,因為羅斯人曾在公元860年向他們發起過一場大膽的突襲,讓當時的居民和守衛官兵都大吃一驚。一位君士坦丁堡的元老哀號道,這些“勇猛殘忍”的武士都是什麼人?他們“掃蕩鄉村,毀滅一切”,“長劍所指,所向披靡,毫無憐憫,毫無珍惜”;那些最先死去的人算是幸運的,至少他們給隨後而來的災難敲響了警鐘。
進入君士坦丁堡市場的羅斯人是受到當局嚴格限制的。10世紀的一份條約寫道,任何時間段,單次入城的人數最多不得超過50人;要在指定的城門入城;必須登記人名,行動有人監控;他們能賣或不能買什麼東西也有規定。他們被當作應該小心對待的危險分子。不過,隨著諾夫哥羅德、切爾尼戈夫(Chernigov)特別是基輔(Kiev)這些貿易站點發展成為永久居住地,雙方的關係也開始逐漸走向正常。羅斯統治者弗拉基米爾(Vladimir)於公元988年皈依基督教一事也很關鍵,這不僅導致了當地教會網路的建立(由君士坦丁堡的教士牽頭指導),帝國的文化也同樣不可避免地被借鑑到了北歐——從錢幣樣式到宗教器物,從教堂設計到羅斯人的裝束,影響滲及方方面面。隨著羅斯的經濟更具商業性,傳統的武士社會也開始變得越來越都市化、全球化。貿易者們用樺樹皮書寫著賬單和收據,從拜占庭運來的葡萄酒、食用油和絲綢等奢侈品被銷往各地。
羅斯人的目光從伊斯蘭世界轉向君士坦丁堡,是西亞局勢動盪的結果。繼任的羅馬皇帝想利用阿拔斯政權的動盪和危機撈取利益。拜占庭的許多東部省份曾經在穆斯林的征服行動中喪失,這導致了帝國行省管理結構的根本性重組。然而到了10世紀上半葉,局面開始逆轉:安納托利亞(Anatolia)地區上那些曾被用來向帝國領土發動進攻的基地被一個個地收復;克里特島和塞普勒斯也被奪回,幾十年來一直在阿拉伯海盜控制下的東地中海和愛琴海重獲安定;然後在公元969年,作為主要商業中心和紡織品生產中心的著名城市安條克也被帝國拿下。
這一逆襲對基督教世界來說是一種強勢復興。大量的資產和資金開始從巴格達向君士坦丁堡轉移:以前繳納給穆斯林政權的稅金和商業收入,如今統統流進了帝國的金庫。這同時還預兆著拜占庭黃金時代的開始:一個讓哲學家、學者和歷史學家盡情復興藝術和文化的時代,一個大規模建造教堂和修道院、創立各種學院特別是法學院(培養法官以監督擴張之後的帝國的運作)的時代。拜占庭還是10世紀末巴格達與埃及關係破裂過程中的主要受益者。10世紀80年代末,羅馬皇帝巴西爾二世(Basil II)與新登場的法蒂瑪哈里發達成協議,建立正常的貿易關係,並承諾讓君士坦丁堡的清真寺每日祈禱詠頌法蒂瑪哈里發的名字,而不是對手巴格達阿拔斯哈里發的名字。
隨著經濟的繁榮和人口的增長,拜占庭帝國的首都煥發了新生,而阿拔斯的哈里發則只能陷入自省和擔憂。東方貿易通道也隨之改變,原先的可薩和高加索的內陸通道開始向紅海通道轉移。陸上通道曾給梅爾夫、賴伊和巴格達帶來過輝煌,現在卻被海上的貨運路線所替代。福斯塔特、開羅特別是亞歷山大港的重新崛起已是確定無疑,中產階級的數量也如雨後春筍般地增長。拜占庭有天時地利,很快就開始享受到與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