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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花娘道:「能令你欽敬的,也不是尋常之人了。」
霍珍笑道:「那日,屬下見對面山頭,兩個鎮上的無賴各抱著兩頭幼狼,爬上相間十來丈的楓樹。屬下不知所為何事,瞧了半會。只見不多時大狼歸來,那兩個無賴便掐著小狼嗚嗚哀鳴,笑謔不止。那大狼愛子之心,東走西顧,疲乏不堪,卻也不肯離去,力竭之時,伏地就擒而矣。屬下看不過,下山又爬上那山頭,卻見賀大正手握大弓,捶打那兩個無賴,口道『虎狼也有拳拳之心,怎可見辱於無恥之徒!』。賀大打罵不休,那兩個無賴雪雪呼痛,只得放下兩隻幼狼,抱頭鼠竄而去。」
霍珍略一頓,笑道:「這也算是快事一樁了!往後屬下還曾聽聞,賀家門檻上常有咬死的山雞野兔,想必是那頭義狼酬謝賀大之意。」
秦花娘點頭,卻道:「賀家的門檻還真是熱鬧,有送禮答謝的,還有送死人的。」
霍珍含笑道:「但觀賀大的為人,也有些惻隱之心,此案想必另有隱情。」
此時,少主趙洵問道:「去年除夕的十燈會上,可曾瞧見賀家之人?」
常步影連忙起身稟道:「十燈會上,只令分管錢莊、酒房、藥鋪、布店、雜貨、木廠等十號生意的大掌櫃前來受賞。那賀家只在揚州城的買賣街上有幾個鋪頭,是末枝中的末枝,少主自然不必見他。」
趙洵點點頭,也肯客氣道:「現下,去請賀家人過來罷。」
常步影點頭稱是,因事急,又有違常例,便親自去請。
趙洵沉思良久,又問小乙道:「聽聞半月前,沈沖被人在牢裡割下頭顱,懸掛於揚州城東門的旗杆上。」他微微一頓,又問道:「這是你的手筆,還是你常大哥的?」
小乙曉得瞞不過,道:「是常大哥悶得慌,拉著小乙到府衙大牢賞月,卻恰巧聽那些牢禁子講論,只說天下門有人來揚州城保沈沖。常大哥與小乙聽了不忿,索性闖了進去,一刀結果了沈沖。常大哥與小乙將此事做得隱蔽,旁人都以為是蕭進作祟,主人大可放心。」
公子微微一笑,只問道:「天下門派了誰做保人?」
小乙道:「除卻那個庶出的病秧子,還有哪個?聽聞他近年來風生水起,已從段家數十子弟中脫穎而出,還力壓嫡兄段瑞一籌,頗受其父段梟的寵愛。江湖中人都說,他有望承繼天下門門主之位。」
公子道:「他既是借著本樓的東風,扶搖直上,卻一直不來謝恩,端的無禮。」
霍珍冷笑道:「七柳鎮之事,屬下已派人透了訊息到揚州,少主寬心,那段璋早晚就來。」
公子點點頭,養神靜侯。此時門外暗雲密佈,雨勢瓢潑而下。
白水溪邊,那常步影接著賀大,正匆匆趕來。
作者有話要說:
☆、夜雨之謎
卻說圓智得了賞銀,巴巴去謝飄瓦的提點之情。此時,阿沅正坐在廊下看雨,飄瓦另揀一條長凳坐著,後背靠在壁上,翹著腿兒,道:「檀越,你瞧圓智一臉喜色,定是討了好!我早與你說過,那趙公子是仁柔之人!豈有坐視圓智哀求的道理?」
阿沅並不接話。何燕及早掇了條矮凳,坐在一旁嗑瓜子,道:「宗師記差了罷?小人怎麼記得那逍遙樓一派,儘是殺人不眨眼的亡命之徒!」
飄瓦聽了一哂,問道:「你見過那趙公子殺人?」
何燕及連連搖頭,飄瓦一笑,道:「殺人不是小事,你未見過,怎可言之鑿鑿?」
阿沅微微一笑的,高深莫測的。
她可望見滿園的紫丁香,結恨春寒,有風雨之氣。
此時,圓智抱著銀匣子已跑上前來,眉開眼笑地朝飄瓦躬身拜了拜。
飄瓦點點頭,鬼鬼祟祟問道:「趙公子許了你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