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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婉臉色微微一變,道:「難道大公子不想救出幼弟?」
謝素問道:「蕭進的人頭,是你拋進影園的?」
俞婉道:「先夫遺願,奴謹從而已。」
謝素冷聲道:「蕭進好大的怨氣,謝家不曾害他姓命,為何含絹誣衊?」
俞婉跪直身子,緩緩道:「這亦是先夫遺願,天底下能為他做主的,掃垢山莊之外,恐怕沒有第二家了。」
此時,謝管家斥道:「你這婦人未免大膽,先是陷害我家無憂公子,後讓我家大公子為你們做主,堂堂謝家,豈會輕易受制於人?」
俞婉道。「奴若不如此行事,謝大公子又豈會出手相助?揚州城誰人不知,無憂公子行事魯莽,若非大公子小心在意,豈能安然無恙?」
伏在草裡的阿沅、和尚,俱已聽明白,原是蕭進死前用計,牽扯謝家落水,以求謝家襄助,令他沉冤得雪。
謝素沉吟道:「官府也不能為你做主,除我掃垢山莊,別無二家?你這仇人倒也厲害,你不說,我也已曉得是誰。只是,你可有佐證?」
那俞婉道:「先夫一年前離開揚州,奴送他到高橋碼頭,上船前,他留下兩封信給奴,再三叮囑,他若死了,才可拆開這兩封信。奴心裡驚慌,他卻好言安撫,此信不過是有備無患,半年內他必定安然歸來,誰料……」
俞婉愴然不語。
謝管家問道:「這麼說,蕭進曾留下兩封信,可當佐證?」
俞婉點頭,道:「信上言明,他的仇家是何人,淵源如何;另一封信則叮囑奴,他死後,奴不可輕易現身,也不必收屍。只待風聲平息幾日,再派家童喜兒,尋他棺冢,悄悄割下他頭顱。
又令奴再繡一幅血絹,上書『掃垢山莊』四字,含在他嘴裡。之後,再將他的頭顱,於清明時節,拋在揚州影園。這般行事,謝家自會為他做主。」
想不到人頭作祟,竟是俞婉遵先夫之意,苦心佈置。
謝素冷冷一笑,道:「難為這蕭進,將身後事安排得這般周全!」
謝忠亦稟道:「老奴看這蕭進,是怕仇家尋上俞姑娘,因而百般用計,剷除仇家,如此用情至深,老奴倒以為公子不妨成全……」
「用情至深?」謝素聞言一哂,嘲弄道:「心中有愧之人,用情最深。」
俞婉一聽此言,臉色泛白,好似一盆冷水當頭潑下。但她不是那貪心之人,平生無福,只有蕭進對她千般好處,早已知足,並無怨恨。
謝素又問那端著油燈的家童,道:「是你按著蕭進的意思,割下他人頭的?」
此時,王喜上前道:「正是小的。」
謝素道:「你膽子倒大。」
小童回道:「小的是蕭大哥揀回來的,只要能捉到真兇,割頭不算什麼。」
謝素問道:「你用什麼割的頭?蕭進的驚雷劍?」
「正是!」王喜道。
「他的包袱也是你拿走的?」謝素又問。
王喜道:「半年前,俞姐姐算日子,說蕭大哥該坐船回來了,小的便日日在高橋碼頭等候。
那天,蕭大哥的船到了,但船上貨物多,吃水重,不能泊上碼頭。小的就僱了艘小船,劃過去接他。
蕭大哥憑著船欄,把包袱和劍先扔上小船,正要翻身跳下來,卻半天沒動靜。
小的抬頭一看,蕭大哥面色發黑,咬緊牙關,話也說不出,只一個倒栽蔥,猛地從船頭摔下來,跌進水裡!小的驚慌失措,卻不會水,只能喊人相救!
有些船工聽見,下水去救,轉眼救起來,蕭大哥卻已溺死了。小的覺著蹊蹺,連忙拿著包袱,划船上岸,飛跑回家,報與俞姐姐曉得。」
謝管家聽到這裡,道:「難怪驚雷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