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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的時候?
喋喋抱怨悶悶地響起,那麼委屈,那麼不甘:“阿母,阿母……阿母呀!”
“阿嫖;吾女……”竇太后手撫長公主的後背,溫柔地安慰著。這次,女兒的確是大受打擊!非但煮熟的鴨子——公主兒媳婦——飛了,利益受損;還丟了面子。心裡窩火,再自然不過。
“欒布……老匹夫!”想到某個領兵帶隊、踹開大門衝進來認親戚的‘親’家,劉嫖長公主就牙癢癢。
“阿碩……”還有一個罪魁,
長公主頓半晌,憋屈內傷得受不了,撲在母親懷裡,‘哇’地哭出來。
‘是啊,是啊!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罵,沒用!打,又忍不下心……’
皇太后完全理解親愛女兒為人母的心情;許多時候,竇太后自己也很想舉柺杖狠捶皇帝幾下——真不明白,他老提防弟弟幹嗎?阿武是他唯一的親弟弟啊!
……母女倆懷著各自的煩惱,相依相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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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進自己樓閣的起居室,
堂邑太子妃連外氅都顧不得脫,就歪到小憩用的窄榻上,侍女怎麼請都不起來了。
‘太累了。骨頭都要散架子了!’揉著痠痛痠痛的肩臂,王主姱叫苦不迭。能不難受嗎?要安排長公主官邸內務,要採購婚禮雜項,要跑東家走西家和親戚們商借各種器皿人手……往往是從天不亮就起來,到半夜三更都不能睡下。
還是聞訊而至的陳須太子心疼地半扶起妻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幫著揉肩膀:“阿姱,辛苦矣!”
“七日,七日呀……從兄!”
姱表妹伸出手,比劃個‘七’的手勢,滿頭黑線:七天,才七天。要在七天以內,為一位大漢萬戶侯成功籌辦一場體面的婚禮,簡直是噩夢!
“然,然。”太子須完全同意。時限是太誇張了,況且,姱表妹之前從未主辦過婚禮,沒經驗啊!
枕在丈夫腿上,王主姱習慣性地找她的大侍女:“阿芹,阿……呃!”
話出口,才想起阿芹淋冬雨受了風寒,已經病倒了。劉姱王主連忙問芹侍女的情況:“少兒,阿芹何如?”
杜少兒擰一把熱巾子,邊捧上邊報告女主人:醫師來診過脈,阿芹服了藥,已不象前兩天燒得那麼厲害了。
“如此……”王主姱欣慰地點頭。
邊上的陳長公子不樂意了,淡淡道:“豈有留居主家養病之理?”
“從兄?”劉姱王主吃驚地看著夫君兼表兄。
‘下人生病後,必須搬出官邸,以免將病氣傳染給主人’確實是豪門通行的規矩。但一般來說,貼身侍女和中上級管事們都不在其列。
太子須挑起眉,輕輕“哼”了一聲。
前些天發生的米麥糾紛,他當時不在場,但事後都聽說了。沒任何男人喜歡看到愛妻和親妹妹鬥起來;對引發這場是非的禍首,理所當然印象極差。
“嗯……”稍作猶豫,王主姱半撐起身子,叫杜少兒去管錢的李女那裡傳話,讓開箱子取十匹帛兩吊錢,再給芹侍女把衣服首飾收拾收拾。
“王主?”杜侍女嚇一跳,這時要驅逐嗎?
“阿芹有從母,居城南。”王主姱繼續吩咐,先送芹侍女去她姨母家暫住,養病;等病好了,有機會再進來。
看幾個侍女都想求情的樣子,王主姱揮手阻止:“長公主不豫。”
侍女們頓時啞了。瞎子都看得出,長公主對小兒子的婚事有多不滿,正憋著一肚子火。
未來的日子,誰將是‘出氣筒‘?
兒子?女兒?不可能。太子妃是嫡親侄女,自己人。欒氏新娘子剛進門,不好發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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