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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流轉間瀉出的輕蔑不屑與張狂囂張如利刃一般,帶著剔骨力道刮過寧有意的面頰,這一刻,寧有意突然驚覺,自從她遇上楚軻之後,整個人連帶溫和柔軟許多,縱是他時刻防備,卻終還是被那表面假象迷惑得失去了素日警覺,她,終還是那個喋血冷酷的女殺神!
平氏一族骨子裡流淌的戰血,又怎會輕易凍結?平氏一族骨子的驕傲,又怎會輕易拋卻?
終是,大意了。
不過……她的意思是,她,要反?
思慮間,平阮兒卻已經一步步邁入浴池中,直到讓水沒過她的雙肩。
只見她伸手捧水打溼面頰,再開啟瓷瓶,挖了一塊藥膏敷在面上,慢慢塗抹起來,一邊弄一邊喟嘆:“用別人的臉,還真是……令人討厭。”
寧有意自是聽出了這其中指桑罵槐的意味,看著她一點點將臉上的易容洗淨,露出原本真容,他愈發迷惑,她究竟要幹什麼?難不成真的像她口中說的一般,她要自己親自領頭反?
他突然覺得,相處七年,他都不曾看透這個女子!正如她現在的行為一般!但他隱隱感到不對勁,據他了解,她不是吃虧的人,亦不是會輕易謀叛之人,他相信她不滿自己威脅而報復,卻依舊不能相信她能反!
可是,她之前讓暗衛傳令的行為又如何解釋?真是令人愈發不解。
尤其令他不解的是,她是如何知曉他的身份的?
“燕文信從未出現在世人眼前,寧無歡亦是,我自問沒有露出任何馬腳,你又是如何看出來的?”
眸子一暗,他果真是燕文信。
鞠了一捧水將眸中的黯然蓋住,她緩緩吐了一口氣,雖然豐州城中偷聽到他與燕國忠茅廁談話的那天便確定了他是燕文信,然而,真正聽他自己承認卻是不一樣的感覺,本已堅硬的心多少還會有所觸動。
這個帶著小璋子行事風格與影子的人,同他們一起共事了七年、歷經生死患難的人,原來就是當初令小璋子稱讚不絕卻又惋惜不已的、癱瘓在床半身不遂的三表哥——燕文信。
“呵呵……”她輕笑兩聲,慢慢放開了手。
按理說她的確沒有見過燕文信與寧無歡的真面目,甚至整個帝京見過這二人的都不過屈指之數,即便見過的人,只怕也只見著了二人小時候的模樣。然而,終究不是同一個人,再怎麼偽裝,也變不成另外一個人。
“真正的寧無歡是個瘋子,從他研製續命禁術就可以知曉。你失誤之處就在於,雖然苦學醫術,卻仍舊達不到他的高度。我相信,一個被毒娘子稱讚的天才,必不會察覺不到那瘟疫本是毒,亦不會在解毒上輸給藥君楚筠。”
續命禁術!
這四個字吐出,寧有意的身體立即緊繃,眸光暗沉不辨情緒地看向平阮兒。
平阮兒卻雙臂一張,愜意舒爽地靠上了漢白玉的池壁。多日舟車勞頓,她正好藉機解解乏,一會兒還有精彩好戲上演,不養足精神怎麼可以?何況,她家小傢伙抗議得厲害,不休息都不行。
“燕三公子燕文信確實是半生癱瘓,藥石無醫,再加之寧御史如此正直不阿,誰都不會懷疑他會認錯自己的兒子,於是乎,所有的人都被騙了過去,但是——”她頓了頓,目光直刺燕文信,“但是寧御史欠了燕家一條命,而他的兒子寧無歡,竟然將續命的禁術用在了骨骼奇特、身患重症的燕文信身上。與其說寧無歡是在救命,莫不如說他是拿人命當試驗品,於是乎,縱然他最後成功替燕文信續了命,卻仍洗不脫寧御史的罪惡感,揹負愧疚與思念逝去兒子的複雜情感使得寧御史終是應下了燕家提出的認你為子的要求,完成了這一樁身份偷換。我說的,可對?”
眸中含笑,那笑容卻好似直刺人心底,直要將所有掩蓋埋藏的真相揭露挖掘,令其大白於日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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