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勳存几席。途原非遠,姑同入灶之行;味即不佳,聊當餐魚之飯。庶幾眠氈藉毯,略用武於爪牙;亦免撤瓦張羅,差解嘲於耳目。噫嘻!詰貓無計,將求許邁之書符;磔鼠惟文,竊比張湯之斷獄。檄下,如律令。
忘誤
某夜夢鄰人招飲。旦而詣之曰:“公何事召客?”主人訝然。某亦徐悟曰:“殆夢耶!”大慚欲出,主人笑留之,為具食。他日,鄰真召之飲,某疑亦夢也。使者敦促至再,始敢赴。
又有某公者,嘗自外入,見其妻共男子款語,大怒,更不審視,遽上常叱曰:“何物狂子,白晝公然調人婦!”妻詬曰:“瞽也,何妄言之甚?”某因諦視之,妻弟也,惶恐笑謝。後其妻私一少年,值某於寢門,奔去,某愕然,徐憶前事,以為妻弟也。詰妻曰:“舅何一匆遽?”妻因紿曰:“恐復見叱耳!”某信之,亦更不憶面目之不似。
又李某者,性紕繆。裡中歲暮家書郵至,諸商於外者,其家各就郵索書。李遽聞之,亦往索。郵問:“公何人在客?”李恍然曰:“固無之。”一笑而返。
又某公者,嘗晝寢,同儕者戲剪其髯,僅存萌櫱。某醒亦殊忘之,妻見而大笑,問公髯安在?某臺探頤,記向果有髯。適有剃髮者過其門,遂疑髯為所薙去,徑執而拳之。其人駭問,得其故,力辨乃解。
或假某公衣數日,送還之。某已不記,但問曰:“欲質耶?估耶?”或因詭應曰:“亦估耳。”與往復競價,竟以數千錢買之。
某生就傅於外,數歸視其妻。一日者。又將歸矣,其友伺其睡,戲取灶煤畫圈於其腹,生固弗覺也。及生來,友故避而出於外,遲迴而後入。生問曰:“公何之?”友故不即答,又故作忸怩之色。生詰之,友乃長揖曰:“公素長者,又厚暱於我,我不忍復欺公,然公不罪我,我乃敢相告!”生曰:“諾。云何?”友曰:“適訪公於家,公已出,暫遇賢夫人,蒙其眷愛。”生駭然未信,友曰:“其臍下有圈,吾所畫也。”生大怒趨歸,見其妻,亦更不他語,趣解衣而驗腹焉,果有圈,始數而詬之,拂袖竟出。偶就溺,見己腹有圈,始悟其印也。復歸,妻已掛梁間幾死。
某氏女將嫁,其母戒之曰:“婿家不可深恃也,須自計以防厥後。”女曰:“諾。”既嫁,數盜錢穀藏母家。姑覺而出之。母乃謂女曰:“吾固曰不可恃也。”
縣中代人受杖者曰毛鬼。某乙聞而慕之,乃代某甲杖,與之二金。既受杖,楚甚,急以二金賂行杖之隸,杖乃輕。乙出謝甲曰:“非公金為賂,杖幾死。”
蝦蟆作雹
京師某公,嘗參喇嘛章嘉師。適雨雹,問雹何以成?師漫應曰:“蝦蟆所作耳。”某公意其誕,師曰:“姑志之,異日見之當信耳。”後某公以事西出嘉峪關,值天昏欲雨,止野廟中,見土人聚觀河上。問何故,曰:“視蝦蟆作雹。”某公頓憶師語,近觀之,見蝦蟆千萬銜岸上土少許,復飲水河中,已,張口岸上,口中皆雹也。大者成大雹,小者成小雹,須臾吐之,風捲而去。
水先生
順治中,虎賁某公者,延水先生傅其子。水蓋越人,年可四十餘,風貌衝藹。某休退之暇,常與晤言,頗契洽,蓋賓而友之者也。水每值三六九日,必出訪友人。積二年。某偶宿齋中,與水對榻。一夕漏下俱寢矣。夜中某覺,見水坐燈下,身已急裝,匕首照人,氣若鬼神,非復故態。乃佯寢以偵其變。俄焉門啟,剨然遂去。某駭而俟之,將曙,門復啟,水至。提人首累累滴血,徐取藥彈之,皆縮小,盡納口中,滅燭就枕睡。某悸甚。明日,水問曰:“夜來須見否?”某諱之。水笑曰:“形跡既露,敢不告公?昔闖賊寇亂,某從其副小紅狼,知其無能也,去之。賊乃恨我,誘殺我父母妻子,我方欲報之,會大兵入關,妖孛潰除。知此賊遁去,廉之數年,今始畢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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