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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會錯意,會錯情,只得了這片刻的溫暖,就忘記可能接踵而至的冰冷。
“倘若是奴婢將麝香放進染料中,您也不會殺奴婢?”問出這句話,我第一次,專注地凝住他。
我們的距離很近,可,心之間,到底又隔了多遠呢?
“你進暴室才十天,而,進貢給宸妃的那批絲帛是在上個月染成的。”
原來,他真的都清明於心。
“可,您還是下旨,若無人應罪,便將暴室所有人處死。奴婢也是暴室的宮人,您的這道旨,也包括奴婢。”
我說出這句話,他的臉上分明動容了一下,眉心蹙緊,他望進我的眸底,許久許久,方輕輕攬我入懷:
“你是朕的御前宮女墨瞳。”
“但,其他人,卻要死,對嗎?”我順從的伏在他寬闊的肩膀上,昏暗中,那明黃依然一灼灼地映進眸底。
“君無戲言。”
那些和我朝夕相對的宮人,轉瞬,在八個時辰後,便是陰陽兩隔。
這禁宮,原來,命真的,全操縱在別人的手中。
哪怕,再謹小慎微,卻,皆不由己。
我的身子明顯地顫抖了一下,他覺察到,稍緊地擁住我,香氣馨繞間,他的語意溫柔:
“只要你待在朕的身邊,朕會保你一世的平安。”
“皇上,奴婢怕死。”我說出這句話,心底堵著的地方也抒展開來,“可,奴婢也不忍看朝夕相處過的宮人白白搭上性命。”
我竟會為那些人去求情,定是我想在他心底留下純善的印象吧。
我這樣一個自私自利的女子,除了為自己的活命著想,又豈會為他人著想呢?
包括剛剛眼見著小德子那般,我都沒有心軟。
“你真的很象她。不過,這種善心,在宮裡卻是最要不得的。”他說出這句話,我覺得到他擁住我的力度是那麼地緊,緊到彷彿要把我揉進他的胸中。
我的手顫抖著,想環住他,但,最終,還是垂下。
我不會抱任何人,因為,雙手圈住的,並不會長遠,失去時的空落,我不要!
不再說任何話,我知道,這宮裡是無謂再添幾多冤魂的。
就這樣被他抱著,我十五載的人生,第二次,除了母親之外的溫暖,是他給的。
這個男子,叫嬴玄憶……
第三章 倆迷離(1)
除我之外,暴室的一干人等,在第二日,天矇矇亮時,悉數被處死。
這次的特例,在宮裡會有多少的微辭,我並不知道,因為我隨玄憶回到昭陽宮,繼續被他安置在泰然殿中。
那裡,有著一種與世隔絕的安靜。
小德子再也沒有出現在昭陽宮中,彷彿蒸發一樣,連他的名字都成了種忌諱。
當襲茹調遣雲紗來伺候我時,我清楚地看到,她的眼底,對我醞積著一種懼怕,更多的,卻是種厭惡。
她討厭我,不是因為我如今看似盛隆的聖寵。
而是,她把小德子的失蹤,歸咎於我的身上。
雲紗,本就是景王的另外一個眼線。
從每次景王來屋子,她都恰巧不在;
從她對我若有若無的提點,又適時噤聲;
我就知道,她,也是景王的人。
所以,我和她昔日的所謂情誼,全是假的。
我在銅鏡內凝著她,揚起我精緻的臉,吩咐:
“杵在那做甚麼?先下去,傳你,再上來。”
她諾了聲,轉身離去。
這宮裡,到底,有什麼是真的呢?
譬如玄憶,他真的會有一點點的真情給我嗎?
他,畢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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