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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這勁頭,估計這三年的相思病,病得不輕。
電話接通,傳來男人低沉沙啞的聲音,像是冬日裡煨在爐火旁的一塊冰,「她在哪?」
鼻腔,口腔裡都是辛辣烈酒的味道,宋越川剛結束一場飯局,被一群人灌了將近一瓶白酒,此時一半吐出來,喉嚨裡像是燃燒這一把火,伴隨著燒灼般的刺痛感。
賀子羨聽出他聲音的異常,還有周圍嘩啦啦的水流聲,忍不住眉心微蹙:「你又去飯局了?」
電話那頭的人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宋越川拿過手邊的毛巾,胡亂擦掉臉上的水漬,艱難地嚥了咽乾澀的喉嚨,沉聲重複了一遍:「子羨,恩禾在哪?」
賀子羨嘆了口氣,淡聲道:「我今天下午跟一輛車追尾,恩禾就在那輛車上。」
「她跟她朋友在一起,我們還打了聲招呼,那丫頭好像比以前成熟了一點。」
賀子羨語速不急不緩地補充,想起今天見到恩禾時的樣子,三年不見,小姑娘不僅長大了,而且出落得比以前更好看了。
宋越川的脊背微微彎曲著,抵著身後冰冷的牆壁,頭頂上方的燈光落下來,襯得那張冷感清雋的臉蒼白無血色。
一滴晶瑩的水珠順著男人側臉的輪廓下滑,在稜角分明的下顎低落。
宋越川微垂著眼,薄薄的嘴唇顏色很淡,黑如鴉羽的睫毛低低的覆蓋出一道陰影,幽暗深邃的瞳仁裡看不出情緒。
賀子羨說完,電話那頭的人卻遲遲沒有回應。
靜了好半晌,直到賀子羨以為這人已經結束通話,宋越川才微張開乾裂的唇瓣,低聲開口:「她的朋友是男是女。」
原來他半天不說話,糾結的是這個問題???
聽出這位哥的情緒不太妙,賀子羨老老實實回答:「當然是女的啊。」
不知為何,聽到這句,宋越川握著手機的手微微收力,竟莫名鬆了口氣。
他扯著嘴角想笑,但胃部灼燒的刺痛感好像要曼延進四肢百骸。
宋越川單手撐在洗手池邊,聲音低低的,有很明顯的疲態。
「過來接我,送我去醫院。」
一聽這話,賀子羨樂得合不攏嘴,手裡把玩著車鑰匙,心情不錯地調侃:「不是吧哥,你現在要過去找人???」
今天聽那丫頭說,她現在就在她以前實習的地方工作,a大附屬醫院。
宋越川眉心緊鎖,捂著隱隱作痛的胸口,一個字一個字咬牙從齒縫中蹦出來:「老子胃出血了。」
賀子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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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深夜的a大附屬醫院,賀子羨看著宋越川從做檢查到躺在病床上打點滴,忙完這一切,已經是凌晨兩點。
這場景實在是太熟悉,當初躺這的好像是周景行來著,也是胃出血,而且還是賀子羨和宋越川一塊抬過來的。
有句老話怎麼說來著,風水輪流轉,真的轉到了宋越川頭上。
賀子羨拉了張凳子,翹著二郎腿坐在病床邊上,笑眯眯地調侃:「哥,中心醫院不是離咱們最近?幹嘛非得來附屬醫院啊?」
宋越川身上穿著淡藍色的病號服,清冷俊逸的一張臉瘦削蒼白,薄薄的嘴唇沒有一絲血色,活脫脫一副病弱美人的樣子。
宋越川倚靠著身後的枕頭,胃痛已經沒有好久,聽著賀子羨吊兒郎當的調侃,他狹長的眼微眯,眼裡的光冷冰冰的,暗含警告意味。
賀子羨挑眉,識趣地閉上嘴。
有很長一段時間,賀子羨都懷疑病床上這人是鐵打的金剛不壞之身,沒想到也有胃出血的時候。
要說宋越川離開宋家的這三年怎麼過的,幸好有之前積累的人脈,倒也不至於從零開始,但也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