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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一的知己,時間和距離又怎能阻隔心靈的相通?可……這是為什麼啊,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啊,難道說,我連聽你解釋的權力都沒有嗎?張牧,什麼時候你變得連我也不懂你了?你不該騙我這麼久,既然你心已有所屬,為什麼還那麼愛昧地對我?是可憐我嗎?呸,壞東西。啊,我是多麼不想用這三個字來形容你,在討厭你的同時,你可知道,我更討厭死了自己。我明白,既然跟他定了親,就不應該再去想你、想那個水中月的你、想那顆已有所屬的心,這對丁思武不公平!我甚至恨起了那個你母親所說的跟我長相相似的你的那個她。你的那個她就那麼好嗎?是美貌?是聰明?還是她的善良?我真的好嫉妒她啊。
直到那天,張鳳從醫院陪我回到宿舍裡,把你的事情全告訴我以後,我豈止是後悔,簡直是恨死了自己,那個流星逝去的夜啊,僅僅一次,它就在我的身上留下了難以言表的……當時,我真想大聲地痛哭,我都做了些什麼啊。我不管我的學生是否笑我,我也不管我的同事怎麼曲解我,什麼面子,什麼身份,我都不管了,我只要哭,大聲的,毫不顧忌的哭,我要把我的委屈全都哭出來。哭出來,哭,哭,哭。可你的妹妹,她不容我有絲毫的空當兒,她,她才是不顧一切地嚎啕,她的哭才是毫無顧忌啊。
我當時傻了,真的傻了,空蕩蕩的心裡全是她的哭,她的哭,全都跑進了我的心中,刺痛著我,我的淚只有往心裡流,我的心被淚水擲進了苦海里。從此以後,那個讓我一度討厭的身體也跟我分崩離析,淚變成了血,點點滴滴從此就沒有了停止。流吧,如果流能夠流盡往日的悔;如果流能夠換回明天一個嶄新的我,那倒是我滿心祈求了。張牧,我當時真的好恨你,你怎麼一點丁思武的機靈勁也沒有?你是木頭啊,你的母親不僅騙了我,她更是騙了你。可她,她為什麼要害我倆啊?
是什麼讓我走到了現在?是什麼?張牧,我們還能不能再回去?回到過去,哪怕是再回到那個桃花山上。我還是我,你還是你,雖然彼此都經歷了磨難,但我們依然是我們,是經過風雨洗禮的更加純潔堅強的我們、更加彼此珍惜對方的我們。啊,誰能告訴我,我要怎樣做,怎樣做才能回到過去啊。告訴我,告訴我啊。我知道,我的後悔所付出的是什麼,它的代價太大了,可為什麼人總是這樣,只有受到了傷害才能明白。萬能的聖人啊,在您大而無邊的聖眼之下,您該看得清,您為什麼不救人呀?您至少該告訴我哪怕是警示一下也好啊,這種錯,犯不得,只要越過一步,就要付出生命的代價。
啊,生命的代價,是一顆年輕的生命的代價。我的心碎了,破碎的心難再復,就算是愛也變成了傷害,變成了那根壓死駱駝的稻草。
張牧,請你再不要守著她,守著躺在病床上的馬六亭流淚了,這份遲到的愛,她再也無力承受。我走了,是該走了。記得是有這麼一次,呵,好輕鬆,自己竟飛了起來,拋棄了那個討厭的肉身,那個讓人後悔無奈的肉身,飛到了空中……
第五節
第五節
向南飛、向南飛,飛出醫院、飛過學校、飛過桃花山、飛過鳳凰村。向南飛、向南飛,飛過一片大荒山,啊,這是什麼山啊,我怎麼不認得?它好像是兒時常來玩的那座美麗的鳳凰山。可這山上咋連一棵樹也沒了?到處是亂石窩,枯萎的草兒,一叢叢的,好像在訴說著什麼?你們還認得我嗎?是不是想對我說點什麼?啊,我是你們的朋友馬六亭,以前這山上的松柏都認識我,山上的草兒也認識我。現在樹沒了,你們還在,你們該會認得我。啊,說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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