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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臉上依舊掛著飄忽的微笑,心裡卻是一痛,眸光慢慢黯了下去,當真只能是強求?
這一微小的變化哪裡瞞得過自幼同他一起長大的許燾,“你當真就忘不了她?”許燾嘆了口氣,“我私下裡派人打聽過了,那沈家三小姐是沈尚書的嫡次女,年方十四,正是豆蔻年華,聽說生的極美,也是個才女,和你倒也相配,你若是娶了她,肯定是琴瑟和鳴。”許熙沒有說話,呆呆的望著窗外,似被抽走了魂魄一般。
過了許久,才冷冷說道:“我心裡只有那一個人,不會再娶別人了。”許燾望著他,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後猛的雙手握拳,將書案敲的砰砰響,“大哥,那姑娘今年也有十四五歲了吧,你怎知她不是嫁作人婦了,再說,你們也只見過一面,萬一人家根本就不記得你怎麼辦?”
許熙深如寒潭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痛楚,微擰了擰眉頭,“若真如此,只當是我白等了一場”許燾望著自己的大哥,又是無奈,又是可惜,隱隱還有一絲敬佩,最後終於化作一聲長長的嘆息。
福王妃正坐在花園的涼亭裡賞花,杜水雲懨懨的支著下巴,不悅的嘟噥:“都是千篇一律的這些花,誰愛看?”福王妃斜了她一眼,“你幾時就肯乖順一回。”杜水雲撅了撅嘴,“以前沈姐姐還給我畫花兒來著,她畫的花可比花園裡的花好看。”
提到沈紫言,福王妃心中一動,笑道:“那等她孝期過了,你邀她來府上玩可好?”杜水雲嘴撅的更高,“那也還有兩年呢”福王妃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語氣裡含著些深意,“兩年也不長。”
杜水雲突然想到一事,賊兮兮的笑道:“娘,我講個笑話給你聽。”福王妃把玩著手裡的紅藥,眉眼不動,“你說。”杜水雲見了福王妃愛理不理的模樣,哼了兩聲,這才說道:“那日我拿了沈姐姐的畫,三哥哥瞧見了,再三問起,直問是誰的手筆,我打量那神色,似乎是想要,又不好意思,後來他生辰,我就自己畫了一幅,混著沈姐姐的一幅,一起送給她了。”
說到此處,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娘,你說可笑不可笑,都是我送出去的,他把沈姐姐的畫裱起來了,把我的畫就不知道扔在那個角落了。”福王妃狠狠瞪了她一眼,“你這是胡鬧,你沈姐姐的東西,怎麼能胡亂送給你三哥?”
杜水雲雖有些心虛,但猶自強嘴:“我看著三哥哥不高興,就是想讓他高興高興嘛,他看了那畫,立刻就裱起來了,想來就是喜歡的了。”福王妃想到杜懷瑾書房裡掛著的那副月夜牡丹圖,又想到杜懷瑾見著沈紫言的神情,氣消了大半,但嘴上仍是不放過杜水雲,“那你就敢拿著別人的畫兒做人情?”“哎呀,”杜水雲挽住了福王妃的胳膊,“沈姐姐最是寬和,不會和我計較的。”
這時,卻見林媽媽在福王妃耳邊細語幾句,福王妃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居然讓戲子找上門來了?”杜水雲一聽,來了興致,正欲支著耳朵聽個清楚,福王妃已站了起來,扶著林媽**手往正房走,臨走回頭吩咐杜水雲,“你好好待著。”杜水雲見了母親的臉色,哪裡敢說個不字,忙應了,有些失望的目送福王妃遠去。
林媽媽一面扶著福王妃,一面說道:“都打聽清楚了,是聽雨閣的戲子,叫玉成,千嬌百媚的,三少爺也曾去過那聽雨閣幾次,都是點的玉成的名兒。”福王妃眼中忽明忽暗的,恨鐵不成鋼的氣道:“我怎麼就養出這麼個逆子”
轉眼就到了沈夫人的忌日,沈府上下照例是忙了一場,沈紫言便和沈紫諾與廟裡燒香。沈青鈺本欲同行,但沈紫言見他生得嬌弱,擔心這樣的天他受不住,到時候中暑,反倒不美,好說歹說的勸下了。
因是大暑天,一路也不見什麼行人,與上次上香比起來,這次就顯得寂寥許多。不多時就到了空明寺,只見廟門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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