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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牙關緊咬,臉色鐵青,正欲發作,見沈佩春帶著兩個丫頭來了,忙換上一副笑臉,“怎麼現在才來?”臉色轉變的未免有些生硬,但沈佩春自有心事,也不多問,扶著大太太進了屋子。
兩個媽媽都鬆了一口氣,若大太太真鬧了起來,還真不知道如何收場。
那邊默秋氣得臉色發白,忿忿然道:“哪有大伯的女兒出嫁,也要小叔子的女兒出嫁妝的,我活了這麼大,也沒聽說過比這更荒謬的事情虧得那兩個媽媽,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了,說話竟然一點分寸也不懂。”沈紫言想到沈大太太的做派,絲毫不覺得奇怪,橫豎自己咬定不鬆口便罷了,見了默秋嗔怒,打趣道:“你能活了多大?”“小姐。”默秋急得跺了跺腳,“這不是和您說正事呢。”
默秋性子剛烈,向來是有什麼話也藏掖不住,對沈紫言從來是滿心維護,這次見沈紫言巍然不動,急道:“這兩個媽媽沒得逞,萬一大太太又來了可怎麼著?”沈紫言目光微閃,雲淡風輕的微微一笑,“大伯母來了,當然是闔府皆知的事情。”特意咬了咬闔府皆知四個字。默秋還未想明白是何意思,隨風已哧的一笑,“我們府上倒是有幾個唯恐天下不亂,喜歡亂嚼舌根的婆子。”
默秋一怔,方才是急糊塗了,一時沒會意,現在立刻會意過來,臉上就綻放了燦爛的笑容,“我也是多話的人,我還有幾個同鄉的姐妹,在李閣老家當差的。”墨書似笑非笑的睨了她一眼,笑著直搖頭,“你也是個爆碳性子,火一點就著。”默秋不以為然,“我這還不是為了小姐,哪怕是上刀山下油鍋呢,橫豎我這條命是夫人小姐給的。”
默秋是家鄉鬧饑荒時逃到金陵的,還是因為沈夫人外出上香,她沒頭沒腦的橫衝直撞,衝撞了沈夫人的轎子,當時就被人拿下了,沈夫人見她可憐見的,人又生的好,也就讓她在沈紫言身邊當差了,默秋屢屢想起這段往事就熱淚盈眶,“我若是不向著小姐,我還是人不是?”墨書見勾起了她的傷心事,忙好言勸開了。
沒過幾日,沈府上上下下都傳遍了,大太太缺錢使,找小叔子的女兒要嫁妝的事情,一時之間,眾說紛紜,說什麼的都有。眾人想到大太太的那做派,對沈紫言又多了幾分同情。這話後來傳到了大太太耳中,她氣得發昏,本欲來沈府找說理,被大老爺攔住了,“你還要臉面不要?現在傳的風風雨雨,你這樣去了,豈不是坐實了討嫁妝的傳言?到時候春兒怎麼做人?”
沈大太太對沈大老爺一向是言聽必從,聞言再也不敢踏入沈府一步,巴不得離著沈紫言越遠越好,唯恐敗壞了沈佩春的名聲。
沈紫言坐在歪在美人榻上,面前放著一盤晶瑩欲滴的紫葡萄,墨書淨了手,剝了皮,用帕子捧著送至沈紫言嘴邊,沈紫言一口氣吃了十多顆葡萄,默秋見著撫掌而笑,“大太太近日不登門,可算是清淨了”眾人都會心一笑,沈紫言問:“二小姐什麼時候出嫁?”
墨書笑道:“翻過年就是了,定在了四月初十,說是難得一見的吉日。”默秋想到沈佩春那似孔雀一般趾高氣昂的神態,撇了撇嘴,“吉日又如何,二小姐和大太太一個模樣,去了誰家能過得好?”隨風聽著一面笑一面搖頭,“你就是個刀子嘴豆腐心,真真是沒有什麼話不能說的。”默秋偷瞟了一眼,見沈紫言面色平和,也就吃吃的笑了。心裡卻在想,小姐礙於身份,連話也不能說重,自己這樣,不過是替小姐打抱不平罷了,哪怕是被人說了去,那又有什麼大不了的。
轉眼就到了春日,院子裡開滿了各種顏色的花朵,蜂飛蝶舞,沈紫言心裡的喪母之痛也漸漸減退了些,看著明媚的*光,心裡分外的平靜。秋水從外面撩簾進來,手裡拿著一個柳條編織的小籃子,裡面盛滿了各色鮮花,上面還沾滿了晶瑩的露水,煞是可愛。
沈紫言正晨妝,見了那玲瓏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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