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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靛青忽感自己太過自私和殘忍，他不想吳歲過世，即使這是他的解脫，許蕊辛在之後告訴他，她看到吳歲釋然的微笑後有想過放棄。林靛青抓住她的手，那潔白細長的手指上帶著一枚銀戒，觸及的冷讓林靛青慌張。

女助手不知怎麼辦，回答：&ldo;我們會盡力的。&rdo;許蕊辛拿過病危通知書，筆跡凌亂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和資訊。交還給女助手後，許蕊辛抱住林靛青的頭，兩人姿態詭異的站在過道里，過一會兒，許蕊辛的衣襟濕潤了

孫嘉帶著一束百合花來的時候，許蕊辛正戴著眼鏡看一本書，見孫嘉來，起身合上了書。孫嘉順勢把那束花放在窗邊。許蕊辛苦笑一聲：&ldo;你怎麼帶花來?&rdo;

孫嘉抓了抓頭髮：&ldo;我不是，不知道帶什麼來嘛?&rdo;許蕊辛摸了摸百合花盛開的花瓣，和孫嘉走出去。兩個人先是說了一會兒警局裡工作的事情，然後，孫嘉問許蕊辛林靛青去哪裡了。許蕊辛說：&ldo;林靛青去繳費了，昨天情況不太好。&rdo;孫嘉點點頭，又說：&ldo;小許，你別太累了。&rdo;許蕊辛笑道：&ldo;算不了什麼。&rdo;

這時，林靛青坐電梯上來，他的面容憔悴，帶著黑眼圈：&ldo;孫嘉，你來啦。&rdo;孫嘉點頭，凝視著地上清潔工拖過的痕跡。林靛青問他：&ldo;沈亭真怎麼樣?&rdo;

&ldo;今天正是開庭，我也不清楚。&rdo;孫嘉說道，那個青年他也見過。前天他從醫院押送沈亭真去拘留所，這個溫潤如玉的男孩一下子瘦了很多，有一半是他的傷的緣故。雜草緩解了高墜的傷。&ldo;他前天問我吳歲的情況。&rdo;

&ldo;你怎麼說?&rdo;

孫嘉又摸了他的圓寸一下：&ldo;我說不太好，那小孩就沒說什麼了。&rdo;許蕊辛低下頭去：&ldo;其實，那孩子沈亭真是個不錯的，嗯，學生。我也看過他的文章，才思敏捷說的就是這樣的人吧。&rdo;許蕊辛說道，孫嘉發覺她也似吳歲那樣說話斷斷續續，斟酌許久。

林靛青在長椅坐下，樓道里，護士推過一個做完手術的病人。病床輪子發出滾動的聲音，空氣更緊迫一分。林靛青開口：&ldo;今天晚上我回去一下，看看局子裡的工作。順便再洗個澡。&rdo;許蕊辛與孫嘉都知道，林靛青在這裡熬了好幾天。

&ldo;好。&rdo;許蕊辛答應。她轉過臉，從病房門上的玻璃看去。吳歲正躺在床上，身上連著很多機器，點滴一點一點流入他的身體，平靜如人偶。唯有氧氣面罩上呼起的白霧和心跳檢測上的綠線，表明這是一個活著的人。一個脆弱堅韌的靈魂，許蕊辛感到強制吳歲死亡權利的作法動搖了。

她坐下，孫嘉遞過來一瓶礦泉水。林靛青發了一刻呆，聽到許蕊辛說話才回過神。她說：&ldo;其實我有想過這一天，咱們哪一個人也許出了事。可沒想到會是吳歲。嗄我一直不問他的情況，因為，我覺得吳歲自己清楚。正因為這樣，他又是明白人，我忽然覺得不用熬下去了，咱們這樣做值得嗎?不，是正確嗎?&rdo;她一頓，三個人共同緘默。&ldo;要是他醒來?覺得活著更殘忍，那怎麼辦。我覺得有一道繩子這幾天一直拉著我，我要被拉進吳歲的深海，那時候我會贊同他。&rdo;

&ldo;也許，小許。&rdo;林靛青轉過臉，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隱忍而壓抑。

幾天後，孫嘉打電話說，沈亭真的結果初步下來，二審還要幾個月後。&ldo;大概是死刑或者無期，但沈亭真之前的情況和他的精神都不太好，所以還不確定。&rdo;孫嘉在嘈雜的法院門口講電話，他不知說這個結果是重是輕。沈亭真毒殺三